“習武之人帶點刀刃在身上再正常不過,我自會上交還不行嘛!”
說著,將懷裏的幾把蝴蝶刀丟給那些侍女。
蔡全成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兩邊都不可得罪,朝宮本三行點頭哈腰,附和道:宮本先生,各位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何必傷了和氣。”
宮本三行環視著四周,瞪了眼林長纓,伴隨著一聲冷哼,他甩袖而去。
此事作罷,這才喧鬧聲止,大家紛紛朝他們來問候,都被搪塞過去。
遠遠看去,船頭似有幾人佇立著,瞧著這邊的情況。
嘩啦一聲,玄扇一開。
墨寒玉感慨道:“今日這範公怎麼和以往不太一樣?”
在旁的女子冷聲道:“範公愛妻素來盛名,宮本如此無禮,是個男人都會生氣吧!”
墨寒玉眉眼一挑,看向她,似是有些無奈。
“魏小姐,還是這麼不可愛,我給你打扮得這麼好看,你就不能笑一下嗎?還是說讓我叫你綠雉。”
她白了一眼,隨即目光落到林長纓身上,終是覺著哪裏不對勁,沉聲道:“不會笑,名字,隨便。”
說罷,就撚著裙擺一躍跳下,行至船舫,隻餘墨寒玉一人對月歎氣。
不過一盞茶時間,船舫啟動,離於口岸,按規矩,約莫三個時辰後,便會駛到公家的海域,宴會才會開始,在這之前,各家都會在船廳遊玩,亦或是在廂房休息聽曲。
林長纓帶著沈清辭走在去往廂房的路上,剛剛仍覺著心有餘悸。
“剛剛那些飛鏢飛來,你怎麼都不動一下?”
沈清辭輕聲答複道:“我知道,他們不過是依慣例行事,試探我有沒有武功,自是不會傷到我,倒是你,明知道他們的意圖,還著急趕來。”
“當時沒想那麼多,後來宮本三行出現時我便想到了,可我怎麼能拿你來賭,若是他們功夫不到家可怎麼辦,不行不行”
沈清辭忍不住一笑,朝身後看了眼,“不過我倒沒想到這宮本三行也會來,你肯定也很意外。”
林長纓聳了聳肩,“說不定我真和他們宮本家犯衝,八年前平定那次江南侵襲,他兒子就死在我手上,沒想到現在居然見到他老子,不過你剛剛演技可真好,範公本來就有咳疾,咳得還挺像模像樣的。”
說罷,到了盡頭的一處廂房,她推門而入,先行點亮壺形燈。
沈清辭稍愣,低眸瞄了一眼緊攥的手帕,依稀可見其星點子般的血漬,落到此處,落到此處,他連忙收起來,不露聲色,跟著進到廂房。
屋內寬敞明亮,多是以東瀛居室布置。
林長纓收拾著,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隻是我挺好奇,你和那個總把頭說的那首玉樓春曲子到底是什麼?怎麼他一看到我就跟逃命似的。”
沈清辭喝著茶被嗆了幾聲,找補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
奈何說曹操曹操到,不過一刻,不遠處傳來琴瑟樂聲,以吳歌唱著哀轉婉歎的曲調,林長纓微睜著眼,似是在認真聽著。
“星眸合處差即盼,枕上桃花歌兩瓣。多方欲閉口脂香,卻被舌功唇已綻。嬌啼歇處情何限,酥胸已透風流汗”
林長纓咽了咽喉嚨,忽然覺著不太對勁。
忽地,似有什麼覆上耳朵,沈清辭走到她身後,捂著她的耳朵,在耳畔沉聲道:
“別聽”
作者有話要說: 詩詞取自李漁的《肉蒲團》。
感謝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