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話還未說完,胳膊一緊就被拽著往回跑。
“誒!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還要把他們抓起來!”
“太危險了,他們在這山中紮根,肯定還有幫手,光靠我們兩個根本行不通,先通知官府搬救兵。”
林長纓帶著她在山間密林穿梭,借著微弱的月光,尋著下山的路,她抬頭望著天上這肆無忌憚濺灑著月輝的圓月,心中暗罵。
這韓淵鳴搞什麼鬼,怎麼還不跟著記號尋來。
不料須臾間,呼哨一聲,鳴鏑直衝雲霄,似是在傳遞著某種信號。
林長纓連忙止步,宜靜公主在身後已是累得氣喘籲籲,唉聲道:“不行啦!本公主真的跑不動了!”
倏地,地麵的小石子微顫,似有人朝這邊趕來,伴隨著惡犬狂吠聲,轉身一看,身後有幾十個土匪持大刀追來,個個凶神惡煞,麵帶血光,月輝凜冽下,更顯猙獰凶殘。
“他們追上來了!”宜靜公主嚇得攥緊她衣袖。
林長纓心生不妙,“不好!快跑!”
兩人正欲往出山口跑,不料下山的路也被人圍了上來,林間亦是攛掇著蕩柳條而來的土匪,四方截擊之下,滿眼望去,竟把他們能走的路都給堵了。
“林長纓,你快想想辦法,這下我們真的要被抓了!”
林長纓到處觀望著,身後是一片灌叢和幾棵大榕樹,記憶回溯,她忽然想起什麼,立刻拉著宜靜公主往這邊跑。
“這邊,有條小路。”
“這都是灌叢!怎麼走啊!”
未等她反應過來,林長纓將她連拖帶拽地往山上崎嶇小路上帶,穿梭於密林灌叢間,與這春雨初歇的青蔥翠綠來了個親密接觸。
兩人一路往山上跑,身後的土匪窮追不舍,偌大的山林,借著狗敏銳的嗅覺,總能找到她們的所藏之地,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幾番廝鬥,死傷無數,才把她們逼至山崖。
宜靜公主往後一退,沙石滾落,一眼望下去,盡是漆黑不見底的深淵,掉下去恐怕真得成肉餅。
林長纓手持著從他們那搶來的劍,劍鋒滲血,她微喘著氣,多是流落至眼眶的熱汗,於這更深露重的夜晚竟多了幾分冷意。
宜靜公主渾身顫得說不清楚話,“林林長纓,你你不是很厲害嗎!快想想辦法呀!”
“公主,您難不成沒學過什麼叫寡不敵眾嗎!”
林長纓如今這苦中作樂的性子亦是沒變,可回看如今局勢,著實不妙,剛剛動用了內力,如今隻得全靠蠻力和身法來拚,堅持到現在,已快要撐不下去了。
思及此,她垂眸看向自己持劍的手,止不住地顫,虎口斷裂,滴血展露,隨即餘光瞥向深不見底的山崖,似是發現了什麼,打定了主意。
領頭的幾個土匪滿身是傷,身後盡是被林長纓一擊擊殺的殘兵敗將,血流滿地,領頭的土匪氣得向天長嘯,怒吼道:
“好你個賤人,居然敢殺我弟兄,今晚定把你們碎屍萬段!弟兄們,我們上!”
說罷,揮著大刀上前。
林長纓一咬牙,借著旋身挽劍花,一手擲去,呼哨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利劍刺破長風,直刺土匪大腿上。
頓時血花四濺,皮肉綻開。
“大哥!”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點把那兩個賤人拿下!”
一聲令下,土匪一窩蜂似的朝山崖湧去。
林長纓立刻回身,拉著宜靜公主到山崖前,厲喝道:“跳下去!”
“跳!跳下去!本本公主的可不想和你死一起啊!”
林長纓的眸色漸深,撫著手腕上的飄花玉鐲,沉聲道:“賭一把!我也不想死。”
沉聲說著,林長纓幹脆拎起她的衣領一躍而下,衣決飄至,消失在眾人麵前。
忽地,酒杯翻滾到案桌上,冷酒四溢,如墨漬撒落般,勾勒成水漬。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李成風連忙替他打掃著。
沈清辭將書放到一邊,不知為何,這一整晚都覺著心神不寧,這感覺真的太不好了,回頭看向日晷,已是亥時。
“亥時都快過了,長纓怎麼還不回來?”
庭外的小廝向他彙報過林長纓出去買東西,先前一段時間,沈清辭都會讓影衛跟著她,可最近的時日,她總是往後看,似是有所察覺,未免暴露,他就幹脆不讓人跟著了。
李成風重新替他倒了杯冷酒,安慰道:“殿下別擔心,許是姑娘家要買的東西多,不如我先去找找。”
“快去。”
李成風得令,打算翻窗從後門出,不料卻遠遠聽到咚咚的拍門聲,隻見蕭雪燃推門闖入,著急萬分。
“不好了,將軍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