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身將門,雖不及如今出任去江南巡查的姐姐,可依然有自己的那般風采,兩人對視而望,心下了然都對這匕首感興趣,到最後誰都不願去擊這一球,她便幹脆讓給林長纓這個人情。
林長纓朝她頷首點頭,表示謝意,她亦是回禮,兩人多是心照不宣。
奈何匆匆而過,謝家家主的女兒,也就是謝婉兒的侄女,被此次擊鞠結果氣得直跺腳,對隨行的嬤嬤嘀咕埋怨道:“我才不要這耳墜可醜死了,而且我怎麼能輸給林”
話罷,迎麵恰好遇上林長纓,注意到她身旁的踏雪,幽深浸潭的眸子深不見底,正直勾勾地瞪著她,冷峻鋒利蔓延,低低喘著氣,多是充斥著肅殺。
隻此一眼,她被嚇得噤聲,眼眶殷紅,忍著淚立刻跑掉,大聲哭喊著要回去找爹爹,這倒是讓林長纓一頭霧水起來。
她有那麼嚇人嘛
二人回到長廊下與沈清辭他們會合,不料打眼一看,滿桌子全是榛子巴旦木和核桃殼,就連他們身上也弄到碎屑,這些核果估計都快能壘幾座沙盤城牆了。
李成風驚歎:“這麼琳琅滿目!”
林長纓扯了扯嘴角:“這應該叫一片狼藉吧!”
蕭雪燃一見她回來了,連忙起身,這坐太久腿酸都快走不動道了,隨即一把捧起裝有核果的金玉銀碟,像是個要獎勵的孩子。
“小姐快吃!我替你剝的!”
林長纓轉眸看向沈清辭,這無奈神情倒是少有的吃癟,回過神來恍然大悟,猜出了這兩人一下午是怎麼回事。
兩個幼稚鬼
思及此,忍不住笑起來,可也沒點破,柔聲道:“這麼多怎麼一下子吃的完,不如像成風裝烏梅糖那樣,裝到錦袋裏給我,隨時都能吃到。”
蕭雪燃覺著甚是有理,連點著頭,目光逡巡間落到李成風手上的匕首,頓時眼前一亮,雖然剛剛早知他們拿到了彩頭,可如今親眼所見,還是免不了欣喜溢於言表。
李成風順勢遞給她看,蕭雪燃拿在手上把玩一番,不由得讚歎:“妙!真是太妙了!”
林長纓早知她會這麼說,眉眼一挑,試探道:“既然喜歡那就送你了!”
“啊!”蕭雪燃一怔,匕首半開,愣是沒有回過神來,“送送給我!”
李成風應道:“夫人說再過不久就是你的生辰了,正好宣布彩頭時見你的樣子就十分喜歡這匕首,就想著可以拿來當生辰禮。”
林長纓接過她手上的匕首,將其插回劍鞘,交予她手心,緩緩而道:“你老是不喜歡帶些小巧實用的兵器,這樣不好,若是遇到像現在這樣,明月劍不能隨身帶又遇到危險該怎麼辦,正好這匕首也不過五寸,可以貼身帶著,也能派上用場,將來你在外麵,若是有急需用錢又帶銀子的情況下,還能拿來救急”
不過輕聲叮囑,蕭雪燃隻覺心裏五味雜陳,眼眶微熱,感動之下竟是想抱林長纓,隻是不料一早被她躲開,連忙找補道:
“那個成風也出了不少力,打了一下午球就為了送你這生辰禮,你也得好好感謝他。”
林長纓到底是不適應這般情意深重的外露,興許也學著沈清辭轉移話題,將矛頭指向李成風。
蕭雪燃頓時焉了,看了眼李成風清亮的眸子,隨即眼神偏向別處,支支吾吾道:“嗯辛苦你了!不過!這也太慢了,可不像你,居然打了有一個時辰那麼長”
終是拗不過麵子,還找機會扳回一城,惹得李成風也跟著反駁。
“哪裏!雪燃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難纏,騎著馬就把我圍起來,都是身份尊貴的人,我總不能衝撞到他們”
“這比賽本來就不分什麼身份尊貴,就該堂堂正正的,早知道我也去玩一局,把他們教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