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睜開眼看看,這裏沒有外婆,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在做夢。”
做夢?可是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真實?我愣愣的看著杜偉,,突然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第一次覺得如此無助。
“小雨,沒事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杜偉拉著我重新坐回沙發,看著我的眼裏滿是憐惜和不舍。我的淚在杜偉的懷裏再一次磅礴,我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這樣動不動就流淚的自己。
“外婆病了。”緩了緩氣,我還是跟杜偉講起了那個秘密,那個被我埋了半年的秘密。
我跟他講我的母親,講我的父親,講那個叫阿紅的女人。杜偉始終保持著沉默,直到我說到阿紅的名字,杜偉的身子僵了僵,拉著我的手,有點激動的問:“你說的那個阿紅,她住哪?”
我怔怔的看著他,驚的忘了流淚。杜偉很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候,在我麵前的杜偉一向是一個雲淡風輕的人,輕的我幾乎以為杜奶奶去世那晚趴在我懷裏哭的像個小孩一樣的杜偉隻是我的一個幻覺。
“聽我媽說,她住在海鮮街。你怎麼了?”
“海鮮街?”杜偉喃喃的念著這三個字,神情陷入了恍惚。我擔心的望著杜偉反常的神情,杜偉這是怎麼了?
“小雨,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杜偉突然捉住了我的肩,神情變的嚴肅。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反應。
“如果,果然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你還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杜偉就是杜偉,怎麼會變呢。”我莫名的看著看,杜偉這是怎麼了,怎麼老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是說如果,小雨,答應我,無任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杜偉看我的目光變的急切。
“杜偉你到底怎麼了?”
“小雨答應我。”此時的杜偉就像討不到吃的孩子般無助,我不懂到底是什麼事讓一向沉穩的杜偉感到害怕,讓他如此失態。看他那焦急的神態,我總歸還是不忍的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杜偉心中的石頭似乎終於落了地,欣喜的將我緊緊擁入懷裏,似乎恨不得要我融入他的身體般。
“小雨,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你外婆。”杜偉吻著我的頭發,輕輕的說。
我沒有說話,心中有很多的疑問,很多的不解,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問,貪婪的享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沉沉的在杜偉的懷裏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跟學校請了假,和杜偉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縣醫院,但是我們還是來晚了,我連外婆的最後一麵也沒見到。
在醫院裏,我見到了舅舅,見到了父母,見到了外公,那個老人坐在門口默默的流淚。
他說:“軒軒,你來晚了,你外婆她走了。”
我抱著他無聲的流淚,外公最難受的人應該是你吧,你跟外婆生了那麼多孩子,卻一個個的都組建了自己的家庭,相繼離開了你的身邊,現在連外婆也離開你了,你的晚年雖然不會愁吃喝,可是你精神上的空虛和對外婆的思念又由誰來彌補。
我心中對外婆充滿了愧疚,更恨自己為什麼怎麼笨,外婆早已托夢給我,早已暗示自己將不久與世,我卻不曾在第一時間內趕到,結果連外婆的最後一麵也沒見到。對不起外婆我不是一個好孩子。
那晚,我不顧家人勸阻,守著外婆過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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