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被掐的眼前陣陣漆黑,她張大嘴卻沒辦法呼吸。
時封瑞看見顧秋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慘白之後,終於緩緩鬆開了她的脖子,坐在床邊大口的喘息著。
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著,時封瑞吐了口氣,拿起電話走到窗邊,放在耳邊。
“董事長,不好了,因為這次事情,我們的股價下跌的很嚴重,記者都堵在門口了!”
時封瑞的臉色又冷了幾分,轉頭瞥了一眼顧秋,聲音略微壓低:“我一會兒就來,先給我壓住!”
轉頭瞥了一眼還在失神的顧秋,咬牙轉身離開。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整個病房中又一次恢複安靜。
手機震動起來,顧秋看了看,是殯儀館打來的:“請問您是顧長清的女兒嗎?您父親的葬禮,打算在什麼時候舉行?按照規定,遺體必須……”
“明天。”顧秋哽咽著半晌說不出話來:“明天我會去處理的。”
那邊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掛斷了電話。
顧秋平躺在床上,睜大雙眼,想哭,可是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她默默爬起來,顫抖著穿上衣服,一步步的向樓下走去。
身體太過虛弱,整個人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艱難的走到馬路邊上,臉色已經凍得發青。
打了一輛車,徑直向殯儀館的方向駛去。
殯儀館離市區很遠,等到來到殯儀館門口的時候,顧秋已經感覺全身僵硬。
她轉頭看看殯儀館的大門,下車去,滿臉淚水的向前走去。
殯儀館的人在知道她的來意之後,帶著她向停屍間走去。
拉開一個櫃子,就看見爸爸顧長清靜靜的躺在裏麵,閉著雙眼,如果不是胸口的血跡和頭骨的凹陷,她還以為爸爸是睡著了。
“姑娘,別在這裏站的太久,會生病的。”工作人員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轉身離開。
慘白的燈光下,顧秋低頭看著爸爸的遺體,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她緩緩蹲下,伸手拉住爸爸的手,可是爸爸的手已經僵硬,冰冷的透徹心扉。
“爸爸,我們這麼長時間才見了一麵,你怎麼就走了呢?你能不能睜眼再看看我?求求你了,沒有你的話,我怎麼活下去?”
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停屍間裏顯得格外的淒涼,她的聲音已經沙啞,眼睛也已經模糊不清,她輕輕撫摸著爸爸的臉,吐出一口口寒氣。
她愣愣的看著爸爸,爬上停屍床,躺在爸爸身邊,閉上眼睛:“爸爸,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現在還不能走,因為媽媽還在,我要照顧好媽媽。”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撫摸著爸爸已經沒了心跳的胸膛,深深的吸了口氣。
“爸爸走了,孩子沒了,我愛的男人已經變得恨我,而我嫁給了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媽媽生死未卜。”顧秋喃喃自語:“我應該怎麼去麵對以後的生活,爸爸,是不是我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這個答案,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