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不知道怎麼了,隻是看著慕晚茶的神情便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薄總死了,呸,失蹤了,慕小姐該不是瘋了吧?
他小心的叫了聲,“慕小姐?”
慕晚茶擦了擦眼眶裏翻湧著的眼淚,然後從頭頂扯了幾根頭發,抬頭的時候眼底一片克製,“南風,你讓人去做個鑒定。”
她把手中的頭發遞過去,安靜片刻才道,“我跟聽絮的。”
南風怔了一下,隨即湧起巨大的狂喜,“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慕晚茶又扯掉幾根頭發,沉靜的道,“多做兩遍,務必保證準確度。”
“好的。”
南風還要盯著失事航班的消息,所以這事他讓交給了冷霧。
冷霧全程都待在DNA實驗室,眼睛眨都不敢眨,直到負責檢驗的醫生把報告給他,他又拿著報告馬不停蹄的去找慕晚茶。
慕晚茶捏著報告的手指有些顫抖,她幾度想打開,卻又仿佛失了勇氣一般。
如果是薄暮寒想多了……
如果是她期望太高了……
她不敢想。
希望之後的失望總是會更殘酷。
她嚐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打開。
南風有些著急,“慕小姐,您不看看嗎?”
是與不是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慕晚茶垂眸看著封好的檔案袋,抿了抿唇,細白的手指纏上那圈細線一圈一圈的繞開,準備打開的時候,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傳進她的耳廓,“晚茶。”
像是穿過星河璀璨,準確的落進她的耳裏,熟悉的讓她想流淚。
她拿著檔案袋的手指驀然僵住了,難以置信般偏頭朝那聲音看了過去。
男人身上是尋常的襯衣西褲,身材高大,眉眼英俊,全都是她所熟悉的模樣。
她在怔愣半分鍾之後,眼底忽然就湧出潮濕的眼淚,所有被刻意壓製的情緒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闕口,在那一瞬間如洪水般奔瀉而來。
她看著他站在幾米之外,她想,幸好。
幸好他還在。
她張了張手臂,小跑著用力撲進他懷裏。
她的嗓音猶帶著哭腔,軟軟的叫他,“薄先生。”
薄暮沉怔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忽然撲過來,隻覺得懷裏滾燙,熨帖的他的心髒都分鍾發軟。
他的喉結滾動,低低滑出一個字,“嗯。”
女人埋在他的胸膛隻有小小的一隻,她有些恍惚的重複著,“薄先生。”
薄暮沉能感覺到她身上微微的顫意,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嗓音低沉,甚是溫柔,“沒事了。”
機場的出口陸陸續續走出來同一航班的客人,均是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
南風站在幾步之外,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慕晚茶從他懷裏鑽了出來,唇角的弧度也跟著收了起來,恢複成了一貫冷淡尋常的樣子,她客氣的問,“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