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垂了眼,長發落下,掩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唯有她的嗓音格外的低而顯的寂寥,她說,“寧致,對不起。”
寧致點了點頭,“嗯,我受了,所以你不用自責。”
他低眸看著她的發頂,揚唇笑著的時候很是好看,“來吧,能讓晚茶喂我吃一次藥,也很滿足了。”
慕晚茶握著藥瓶的手不斷的收緊,卻始終抬不起來。
她知道,這藥一旦喂下去,寧致和慕纖纖就完了。
寧致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掙紮,他低低的道,“清白和人命相比,到底是清白單薄了些。”
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唇角的弧度唯美又不真實,“快點,等我吃了藥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慕晚茶的聲音有些顫,“什麼秘密?”
“還是等吃了藥再說吧,否則會讓人覺得我耍心機。”
慕晚茶的手指冰涼,她握著白色藥片放到了寧致的唇邊,“你一定要撐住。”
撐到薄暮沉和南則過來的那一刻。
寧致吞了藥,麵色微頓,“你的手有些涼,在害怕嗎?”
慕晚茶不敢看他,隻是低著頭,聲音很輕,“嗯,害怕。”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如此時一般,覺得女人是軟弱的第二性。
是,她害怕,很害怕。
而這害怕在看到寧致逐漸發暗和炙熱的眼眸時被放大到了極致。
寧致看著慕晚茶的目光像是泛著灼灼的光,他道,“慕晚茶,其實我喜歡你。”
嗯,他喜歡她,很久了。
隻是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幾天前的那個晚上,被唐知摁在牆上親吻的光景。
他記得那個晚上的燈光,記得唐知看著他時深沉晦暗的眼眸,甚至連他那時呼吸的節奏都記的清清楚楚。
慕晚茶驀然睜大了眼眸,眸底有光在閃。
她看向李修弘的眼眸格外的冷,甚至帶著明晰而猩紅的恨意,“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讓你的人救浮笙。”
李修弘滿意的關掉手中的錄像,然後撥了之前的視頻,“上去救人,”
慕晚茶看過去,隻有那輛出租車架在立交橋上的畫麵看不見人,但慕晚茶知道,有人在聽。
李修弘看她一眼,接著道,“小心些,那車架的那麼懸,千萬別給碰下去了。”
他的話音落下,視頻裏的畫麵一閃,接著有一個人快速的上前,沒有任何猶豫的伸手去夠副駕的車門,車門驀然被打開,車子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車身猛然前傾,直直的朝江麵栽下去。
慕晚茶隻覺得她的心髒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她睜大的眼眸裏是無邊無際的恐懼,她的聲音尖銳的衝出喉嚨,“浮笙!”
似是心靈感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或者原本就是條件反射的本能,副駕上的人伸出手用力攥住了車門門框,透過視頻慕晚茶清晰的看見那白皙的手指中指上折射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