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幹脆扔了手中的鼠標,拎起身後的外套大步出了辦公室。
慕聽離除了下午的時候有些驚嚇,緩過來之後精神還好,隻是情緒有些低落。
他坐在落地窗前,身邊隻剩一支盲杖,再沒有那隻叫奶茶的拉布拉多導盲犬。
慕晚茶輕輕歎了口氣,卻也沒有上去打擾,隻是放輕了步子走進了廚房。
正在準備晚餐的林姨聽見動靜轉頭看她,“太太?”
女人一邊將肩頭濃密如海藻般的長發挽起,一邊輕聲道,“林姨,今天的事,謝謝。”
林姨忙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太太,您別這麼說,我什麼忙也沒幫上。”
她說的是真的,打雪獒那幾下確實沒起大的作用,是梁斷一腳把它踹翻的。
慕晚茶很認真的看著林姨,“不,林姨,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心疼聽離。”
林姨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聽離,哪怕他並不是薄暮沉的兒子,她也並沒有因為聽離的身世而看輕他。
林姨歎息一聲,“小少爺是個可憐的孩子,總要多心疼他一些,才好彌補他所受的不公平。”
慕晚茶一顆心髒驀然軟了些。
你看,這世上總有善意讓你變的溫暖和柔軟。
“謝謝林姨。”
一束車燈打在廚房的窗子上,又很快的轉了彎,慕晚茶敲雞蛋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之前的動作。
倒是林姨說了句,“先生回來了。”
垂著眼眸的女人臉上沒什麼表情,連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情緒,“嗯。”
林姨看著她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慕晚茶偏頭朝林姨笑了笑,模樣溫靜,“林姨,麻煩你出去看看聽離,我做點兒聽離愛吃的。”
林姨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好,需要幫忙的話您叫我。”
廚房裏很安靜,安靜到能清晰的聽到外麵的聲音。
似乎,他的車開進來好久了。
還在外麵嗎?
有些嘲弄的想,想他做什麼?他在幹什麼什麼時候進來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別墅的停車坪,身材修長而高大的男人站在車邊,除了指間夾著的那支煙,高定版皮鞋邊已經堆疊了好幾個煙頭。
夜色彌漫,月朗星稀,有淡白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將他的身影襯的愈發的孤寂和冷傲。
片刻後,他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踩滅,這才轉了步子朝別墅的方向走。
在客廳陪慕聽離的林姨聽見動靜,“先生,您回來了。”
男人一邊換鞋一邊冷淡的答,“嗯。”
他看了眼坐在客廳的小男孩兒,薄唇動了動,“她呢?”
別墅裏住的就他們一家三口,林姨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太太在廚房呢。”
薄暮沉心念一動,邁開的步子走向廚房。
廚房裏的燈光顏色偏暖,橘色的,像是在她身上鋪下一層柔暖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