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表情乃至是聲音都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的,甚至能客客氣氣的叫他一聲,“慕先生,什麼事?”
那端的慕靖庭似是沉默了一瞬,隨即亦是淡淡的道,“我的壽辰,你忘了嗎?”
壽辰?她還真是忘了,年少的時候記得很清,後來越來越淡,再後來隻記得和聽離差不了幾天,原來已經到他的壽辰了嗎?
慕晚茶不說話,慕靖庭便默認為她不記得,於是本就淡的嗓音愈發淡漠了,“晚上八點的壽宴,有時間就過來。”
說完,也不管慕晚茶應沒應聲,便直接掐斷了電話。
慕晚茶看著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有些恍然失神,似乎在她和薄暮沉如膠似漆平靜又甜蜜的生活裏,她身上所帶的戾氣逐漸的消褪,所有恨過的人,她都能很平靜的接受他們的存在,雖然並不至於談什麼原諒,但也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們交談。
她仿佛被薄先生寵成了愛情裏的模樣,連裹著硬殼的心髒都在不知不覺中柔軟起來,不再棱角分明。
慕靖庭的壽宴,她決定去的,之前因為在國外,可以有諸多理由拒絕,但現在,她倒是真沒什麼不去的理由。
中午的時候,她特意征求了慕聽離的意見,彼時慕聽離仰著小臉,乖巧又認真,“那是你的父親嗎?”
晚茶一邊給他布餐,一邊點頭,“是的,不過不是很熟。”
慕聽離對她的說辭表示理解,小大人似的道,“我可以去的嗎?”
他想去看看她出生和生長的地方。
慕晚茶其實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有過短暫的猶豫,雖然不太安全,但畢竟是聽離名義上的外公,過壽辰這種算的上特殊的日子是應該出席的。
於是她便再度點頭,“自然可以。”
用完中餐,慕聽離去睡了半個小時的午覺,慕晚茶趁著這時間讓人送來了一身小禮服。
淺灰色的,上麵是白色線條勾勒出的方格子,顏色並不沉悶,反而很是溫儒,頸間襯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沒有別領結,而是將那酒紅色的領結別在了左側的口袋上,給那頗顯正式的衣服裏添了一抹俏皮的色彩。
而慕聽離稚氣的小臉亦是俊俏,扶著盲杖站在那裏的時候,像一個漂亮的小紳士。
慕晚茶身上穿著淺粉色的一字肩禮服,手裏拿著一件淺灰色的兒童風衣外套,等慕聽離過來便給他穿在了身上,紅唇挽著的弧度很是溫柔,“走吧,小紳士。”
慕聽離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臉上的笑意有些靦腆,卻也坦坦落落,回給慕晚茶一個同樣的笑容,“好。”
女人起身,高挑的身姿愈發亭亭玉立,她將林姨遞過來的外套穿上,然後牽上慕聽離的手,一大一小走了出去。
原本跟薄暮沉說好等他下班一起過去的,但傍晚的時候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是臨時有事,讓她帶著聽離先走。
慕晚茶也沒矯情,依然是冷霧開車,似乎梁斷也帶人跟著,至於帶了幾個人她不得而知,總之隻要能保證聽離的安全她都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