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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茶雙手基本被纏成了粽子,連吃飯都成問題。
她上樓之前特意囑咐了林姨,“林姨,麻煩你今天幫我照看一下聽離,我有點累。”
“好的,太太。”林姨看了眼慕晚茶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然我先給您下碗麵,我喂您吃完再去休息?”
慕晚茶唇角牽出淡淡的笑意,嗓音是清清靜靜的溫柔,“謝謝林姨,我不太舒服,晚餐不必叫我。”
她頓了一下,接著道,“如果聽離害怕或者不開心的話,一個小時之後上樓叫我。”
“好的。”
晚上用餐的時候聽離確實有些緊張,但他並沒有要求上樓找慕晚茶,隻是乖巧的請求林姨陪伴他,林姨看著他的模樣心疼的不行,尤其是看著他脖頸上雪白的紗布,便忍不住問了兩句。
聽離沒有多說,隻是道,“哦,我摔倒了,不小心劃傷的。”
慕晚茶上樓之後先去了衣帽間拿了幹淨的睡衣,脫衣服的時候有些麻煩,因為雙手被包的不太能動作,指尖被束縛著根本不能打彎,所以她隻好將雙手卷在毛衣的下擺裏,然後往上拉,雖然過程艱難,但好歹脫了下來。
她的毛衣很柔軟,所以裏麵並沒有打底,以至於毛衣上麵柔軟的長毛全都粘在了手臂的傷口上——
她之前把水果刀塞進了左手的毛衣袖子裏,不知是從廚房跳出來的時候劃傷的,還是跑到門口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那傷口不算很長,但絕對不算短,和食指的長度差不多,傷口不深,但落在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就有種觸目驚心了。
她看著那傷口歎了口氣,自己處理不了傷口,於是她動作緩慢的穿上了寬鬆的睡衣,然後縮進了被窩裏。
床褥是薄暮沉慣用的深藍色,上麵依稀殘留著屬於他身上的幹淨而清冽的氣息,讓人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她睡的很快,大約是真的累了,即便迷迷糊糊間身上的傷疼的很也不想醒來。
期間應該是林姨過來敲門,兩聲之後,她沒應聲門外也安靜下來。
她從傍晚天邊霞光四起開始睡,睡的不知今夕何夕,有種喪失時間感的空茫。
不知什麼時候,臥室的房門被動作極輕的推開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腳步匆匆卻又刻意將動作放輕的行至床邊,在床沿慢慢的坐了下來。
他低眸看著她精致而小巧的臉蛋,看著她臉上恬然靜謐的睡意,唯獨眉心的褶皺暴露了她此刻睡的並不安穩。
修長而幹淨的指尖想要將那眉心撫平,隻是還沒觸上去,女人緊緊閉著的眼眸便陡然睜開了。
她的眼眸在光線昏暗的床頭燈下顯的有一瞬間的茫然,以及還未來的及消褪的驚措。
她怔怔的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像是才反應過來般長長的出了口氣,輕輕的道,“你回來了啊。”
男人修長勻稱的手指撫上她白嫩的臉蛋,指尖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的聲音也跟著溫柔起來,“嚇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