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晚茶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走到劇組的化妝間大概要十分鍾左右。
盛開和慕晚茶並排走著,女人清涼的聲音忽然淡漠開腔,“你很幸運。”
“嗯?”
晚茶一時間沒想到她這話的意思,偏首看向驀然開口的女人,等著她後麵的話。
盛開撩了撩落在耳畔的長發,露出一張格外美麗冷傲的臉蛋,上麵是沒有任何表情的清漠,如同皚皚雪原上的一株雪蓮花,她的表情乃至語氣都很認真,“薄先生很愛你。”
女人一雙杏眸驀然睜大了些,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一張精致的過分的臉龐上是肉眼可見的詫異。
幾秒後,紅唇勾起一抹淺弧,唇邊的淺笑亦是染了抹難以言喻的自嘲,“可能,他隻是想給我們彼此留些麵子?”
晚茶笑著,那笑意格外的涼沁,一如她的嗓音,聽上去很舒服,“畢竟我聲名狼藉的話薄先生臉上也不大好看。”
盛開直直的看著她,一臉的不讚同,但也隻是吐出兩個沒什麼含義的字眼,“是麼。”
盛開簡單衝了澡,然後換好衣服上妝。
她身上是一件桃花色的旗袍,長發軟軟的垂在身後,額前是齊劉海,將本就很小的臉蛋襯的愈發小巧,腳上穿著淡粉色的高跟鞋,真真是麵如桃花,一舉一動皆是帶著粉色泡泡的少女氣息。
尤其是上麵用小珍珠和蕾絲鑲邊,給人一種柔美又俏皮的感覺,和薄荷後來的冷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美。
她站在碼頭,手裏提著的黑色行李箱驀然砸到了地上,白皙美麗的臉蛋上淨是倔強和執著,“我不走了,紀禮,等我。”
“紀禮。”
所有的思維仿佛都變成了那個名字,她腳上踩著高跟鞋用力往回跑,步子踉蹌著幾度摔倒,最後,她彎腰脫下了腳上的粉色高跟鞋,拎在了手裏。
一雙白嫩玉足如同剔透的珍珠一樣,和粗糙的地麵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
鏡頭推近,盛開的臉上每一個表情都極其的到位,情緒的表達也是拿捏的剛剛好。
跟在攝像師身後的慕晚茶不得不在心裏感慨,盛開果然是用實力說話的專業演員。
路線是設定好的,剪入鏡頭的是固定的取景場地,其實隻要在那幾個鏡頭裏盛開光著腳跑就可以的,但是這樣的話,很容易造成情緒銜接不上,或者表情僵硬。
所以為了鏡頭呈現的效果,盛開全程光著腳,從天邊日光大盛,到日薄西山,鏡頭從她額上濕透的發絲,到她腳上磨起的水泡,從始至終,盛開沒有一句多餘的抱怨。
“卡!”
坐在監視器後麵的唐知對著對講機喊道,“後麵背景穿幫了。”
盛開後麵跟著的一眾人停了下來,慕晚茶上前一步,看了眼她磨的滿是白色水泡的雙腳,“沒事吧?”
盛開在原地坐了下來,不遠處候著的助理快步上前遞了一瓶水過來,她擰開喝了一口,才慢聲答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