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點了點頭,聲線清雋,“那走吧。”
準備走的時候,卻不見對麵的男人有動作,眼眸微抬,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顧少辭低低笑了下,聲音裏有種懶洋洋的悠閑況味,“我好不容易度個假,你還是別在我跟前討人嫌了。”
眉目清俊的男人淡淡的瞥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側兩步之外高挑冷淡的女人,什麼也沒說,拿了東西走了。
薄暮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裏,男人眉宇間的溫淡的淺笑如海潮般落了下來,剩下的是一片溫柔,但那溫柔仿佛扣上去的一般,處處透著疏離的冷淡,“盛兒,想去哪裏?”
盛開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眸看著男人眉宇間鋪陳著的層層寵溺,一顆心冷硬的毫無波瀾,眸底更是一片漠然的冷淡,“隨便。”
一隻寬厚的手掌握在她纖細的腰上,掌心中滾燙的溫度熨帖著她腰間的肌膚,那熱度源源不斷的傳來,讓她的身體都跟著緊繃起來。
他稍稍垂首,薄唇幾乎貼上她的紅唇,音色溫淡柔軟,讓人徒然生出一種繾綣的錯覺,“既然你不想說,我們就走遍巴黎的每一方土地,總有一寸是你喜歡的。”
他的呼吸他的氣息不斷侵擾著盛開的神經,她偏開臉蛋,定了定神,方才淡淡的道,“我想去看塞納河畔的日落黃昏。”
男人壓低薄唇在那張紅的如同雨後嬌醴花瓣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聲線低暖,“依你。”
……
慕晚茶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慕聽離仍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奶茶趴在他的腳邊,睜大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手裏捧著的一罐牛奶。
走近了些,才聽到他在哄奶茶,“奶茶,雖然我很想讓你喝一點,但是晚茶說過,不讓我們一起吃東西,但是你看,我又不能給你倒在地上,所以,等我下次去買的時候我多買給你一罐,好嗎?”
慕晚茶眼角跳了跳,“你去買的牛奶嗎?”
聽離點了點頭,臉蛋上染著笑,模樣很是傲嬌,“我厲害嗎?”
女人忍不住笑了,唇畔牽著的弧度格外的溫暖和好看,“厲害,你最厲害。”
……
到達南城是在十個小時之後了,南城時間下午六點半左右。
慕晚茶沒有去溫莎王朝,而是帶著聽離打車去了薑家老宅。
她牽著慕聽離的手,站在古香古色的老宅大門外,頭頂的參天碧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淺黃的葉子脫落了,剩下斑駁的枝椏,天色漸晚,天空鋪了一層薄薄的夜幕,零星的點綴著幾顆寒星。
夜色微涼,慕晚茶的掌心裏卻不知怎麼滲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她低垂著眼瞼,視線落在身側的慕聽離身上,嗓音柔軟溫靜,“聽離,怕嗎?”
聽離仰著頭,小小的臉蛋上是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他問,“外曾祖父長的很可怕嗎?”
慕晚茶想了想薑老爺子的模樣,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能從那張臉上分辨出年輕的時候屬於英俊的範疇裏的人,如今年紀大了,更多的是飽經滄桑之後對這個世界的善意和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