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落下,換來的是男人不輕不重的低笑,“你是公務人員沒錯,可你也是黑一道李家推上台麵的那個人,被人報複不是很正常?”
譚政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整個人癱軟下來。
被人割個舌頭而已,他就是被人片成骷髏也可以解釋成他被黑一道報複,隻要薄暮沉做的夠幹淨,沒人會查到他頭上。
譚政臉上淨是絕望的頹敗,“不能說的,李先生會殺了我的。”
被李修弘知道,他一定會死無全屍的。
薄暮沉寬闊的後背倚在柔軟的沙發裏,摸出手機按開屏幕,看了眼上麵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消息以及來電的屏幕,淡淡的不悅和煩躁溢出來,連嗓音都染了陰沉的不耐,“要說嗎?我時間有限。”
譚政趴在地上,臉埋在深色的地毯裏,不說話,隻拚命搖頭,有絕望的嗚咽漫出來。
薄暮沉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意思,長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單手收入西褲的口袋,頎長的身形挺拔清俊,完美的五官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隻能看清大致的輪廓,無法辨清他此時的神情,愈發顯的諱莫如深。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而淡,始終壓在一條線上,“哪隻手摸了我老婆,就連那隻手一起斷了。”
梁斷微微頷首,應聲,“是。”
公寓門打開再關上,將裏麵慘然滲骨的慘叫聲隔絕開來。
……
溫莎王朝沒有傭人,慕晚茶覺得很累,但又實在餓的厲害,她的身體每個細胞都在跟她發警報。
她原本想點外賣的,但她又實在吃不消外麵那些重口味的東西。
於是她隻好拖著虛軟的身體去了廚房,動手熬了些粥,煎了枚雞蛋,又拌了個黃瓜,至於別的,太麻煩,她不想做。
剛剛將弄好的東西放在餐桌上,門外便傳來車子的聲音。
隔著偌大的落地窗,慕晚茶看見一束車燈直直的打過來,然後拐向了停車坪的方向。
愣神間,門口已經傳來響動。
男人仍然是矜貴筆挺的黑色襯衫和西褲,腳上是不染塵埃的黑色皮鞋。
他隻是掀著眼皮淡淡的朝餐廳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稍稍垂了腦袋換上家居拖。
慕晚茶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直到身材挺拔的男人站在她的眼前,皺眉看著她,“傻愣著做什麼,去,給我盛飯。”
慕晚茶的思維有些遲緩,許是不怎麼舒服的緣故,嗓音軟糯的厲害,“你不是不回來嗎?”
男人修長的手指勾著的鑰匙圈隨手扔在牆邊的小桌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跟著響起的是男人低淡沒什麼情緒的聲音,“我每天回自己家之前要跟你打申請?”
慕晚茶乖巧的搖頭。
薄暮沉淡淡的重複,“那就去盛飯。”
慕晚茶沉默了一下,還是轉身重新進了廚房。
幾分鍾之後,手裏捧了一隻瓷白的小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