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森冷的嗓音陰陰沉沉的截斷他的話,“注意你的措辭。”
季絕愣了一下,隨即唇畔噙著的弧度更深了些,嗓音也跟著染了笑,“好好好,是被你新婚老婆找人打了一個小時,”
他的聲音被這笑浸染,音色都暖了些,隻是這笑裏怎麼都掩飾不住那股幸災樂禍的嘲笑的味道,“晚上你前女友又送你一場車禍,你的人生可真是……嗯……多災多難。”
他原本是想說是笑話的,但是顧忌到多年兄弟情義,還是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詞。
再加上,這兄弟看上去心情很不怎麼樣。
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季絕的視線捕捉到病床上的男人眸光亮了一下,無聲的挑起了眉梢。
屬於男人的溫潤的嗓音響起,“我剛下手術,二十個小時沒吃東西了,有吃的嗎?餓死了。”
病床上眉眼清俊落拓的男人的眸光一下子就寂滅了,季絕偏開頭,沒忍住,笑了。
薄暮沉線條幹淨的五官鋪著一層陰霾,“你為什麼要投胎成醫生?你該投的不是餓死鬼嗎?”
顧少辭,“……”
他一臉迷茫的看向坐在椅子上唇角染笑的季絕,“你做了什麼,讓我這麼無辜的躺槍?”
季絕笑的意味深長,“不不不,你隻是來的不是時候。”
顧少辭秒懂,毫不見外的從一堆的水果籃裏扒拉出一串香蕉,剝掉一個扔給季絕,自己又拽下來一個,利落的剝開。
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道,“火氣這麼旺我估計你也吃不下。”
薄暮沉看著他,沒說話。
“二小姐沒來嗎?”
病床上的男人原本已經緩和的臉色再度沉了下來,眉目微抬,冷冷的瞥他一眼,“一根香蕉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吃兩根。”
顧少辭,“……”
他不說話吃香蕉還不行嗎?
女人嬌軟明媚的聲音伴著開門聲傳進耳廓,說不出的溫軟可人,“我回來了。”
除了季絕,病房裏的其他兩人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變化,病床上的男人雖然眉眼依然有些沉,但明顯看出來臉色已經沒那麼臭了。
而顧少辭,他第一次見慕晚茶,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饒有興致的玩味了。
季絕卻是最淡定的一個,除了最開始聽見聲音的時候下意識將目光放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之後眼波再無一絲的波動,唇邊卻無聲的蔓延著嗤笑。
晚茶話音落下才發現病房裏不止一個人,她神色無異的朝幾人笑了下,看向薄暮沉的眉眼嬌俏柔軟,“既然有人陪你,那我去給你們帶午餐。”
病床上的男人消軟下去的臉色瞬間陰沉的仿佛隨時能滴出水的烏雲,因著受傷而顯的疲倦沙啞的嗓音陰鷙而嘲弄,“你早上九點過來露了個臉,然後十點帶了早餐,十一點出去轉了一個小時,現在就又要去帶午餐了,讓你來是照顧我,不是溜腿養豬的。”
顧少辭沒忍住,直接笑噴了,咬著的香蕉差點兒噎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