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姿態,她的動作,她做這些事的熟練程度,都在表明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薑老爺子的掌上明珠,自小公主般嬌寵著,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食人間煙火。
男人狹長的眼眸眯起,他淡淡的想,她這五年,到底經曆了什麼,讓她從一個睡在十二層鵝絨上的小公主變成今天這樣下得廚房的普通女人?
晚茶順手把流理台擦了一遍,然後擦幹手準備出去的時候,一眼便看見站在廚房門口的男人。
她小巧的臉蛋都皺了起來,明豔豔的嗓音嬌聲抱怨著,“你杵在那裏幹什麼?怎麼走路都沒聲的?”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落在她身上的眼眸格外的深沉。
慕晚茶往前走了兩步,仰著臉蛋看他,“碗我刷過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她跟著打了個秀氣的哈欠,嘟囔了一聲,“好困。”
腳上邁著步子和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薄暮沉想也沒想的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臂。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慕晚茶已經被壓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她的後背重重的撞在冰涼堅硬的牆壁上,疼的她短促的低叫一聲,臉蛋也皺成了一團。
她動了動被他桎梏住的身子,纖細的眉毛擰著,“薄暮沉,你發什麼瘋?”
他低著眼眸,低低的笑,“你隻有惱怒的時候才會叫我的名字。”
慕晚茶的思維停頓了一秒,她真是不知道這男人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他身上的氣息卷著好聞的沐浴乳的味道隻往她的鼻孔裏鑽,攪的她的思維都亂的不行。
她冷著一張臉蛋重複,“沒有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低低徐徐的笑像是從男人喉間溢出,他道,“怎麼會沒有事呢?夜生活不是剛剛開始嗎?”
晚茶的視線在觸及男人唇角勾著的邪笑的時候僵住了,她不是不明白他話裏的信息。
可是她還是問了出來,“我們不是假結婚嗎?”
男人聞言再度笑了出來,從眼角到眉梢都綿延著濃濃的嘲弄,“假結婚,你就不用履行你作為妻子的義務了嗎?”
他的手指捏著她的臉蛋,一下一下的,說不出的曖昧,“況且,我們還是新婚。”
也許是他的氣息太濃烈,也許是他的話太直白,慕晚茶隻覺得滿心滿肺都是他身上衝過來的味道,獨屬於他一個人的,清冽的,灼熱的,幾乎要侵占她所有的感官係統,讓她沒辦法呼吸。
哪怕是這樣,她還是從新婚那個詞裏聽出了濃鬱的譏誚和嘲諷。
晚茶安靜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男人低沉的不緊不慢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占了我的婚姻,還想著守身如玉,這世上哪裏有那麼便宜的事呢?”
晚茶稍稍抬著下巴,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一個拳頭的俊臉。
她看著他的時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映著他高大的身影,讓人恍然生出一種那一刻她隻有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