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冷沉的臉色像是混合了清晨露水的涼,聲音裏染著薄怒,“慕晚茶,你他媽是不是女人?”
晚茶俯身拉開鞋櫃,聞言動作頓住了,偏過臉蛋看著他,唇角的弧度愈發分明,“我是不是女人我以為你清楚。”
男人這次是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碰上這種女人,他還能說什麼。
漆黑的眼眸凝成的視線在鞋櫃裏巡視了一周,隻有一雙看上去是穿過的女士拖鞋,微微蹙眉,“沒有新的嗎?”
“沒有。”
男人冷冷的扔下兩個字,也沒看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徑自上樓。
晚茶撇了撇嘴,關上鞋櫃門,然後脫下腳上踩著的高跟鞋,就這麼踩在地上。
七月的天氣,光著腳也說不上涼。
她拉開冰箱,看了眼裏麵少的可憐的食材,把裏麵僅有的幾樣東西都拎了出來。
薄暮沉上了樓,大清早被慕晚茶吵醒,這會兒再去睡也不可能了。
他索性去衣帽間找了衣服,然後簡單衝了個澡洗漱了下,便下了樓。
一眼便看見在廚房晃悠的慕晚茶。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色彩明豔的碎花長裙,襯的她細膩的肌膚愈發白皙,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唯有一邊的耳骨上戴了一枚茶花樣式的耳夾。
給她中規中矩的打扮添上了一抹青春肆意的色彩。
薄暮沉站在那兒,眸深入墨,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有打擾她。
慕晚茶將弄好的三明治裝盤,轉身便看到悄無聲息立在門口的男人。
他身上穿著熨帖的一絲不苟的黑色襯衫,下身是同色的西褲,搭配著深色係的領帶,整個人如同一副靜止的水墨畫。
英俊的五官看不出情緒,唯有一雙眼眸格外的深,就這麼深深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冷不丁的被嚇的顫了顫。
好看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嗓音裏染著一層嬌嗔的薄怒,“你怎麼不出聲?”
嚇她一跳。
她繞過男人頎長的身子,將手裏托著的盤子放在餐廳的桌子上。
朝著仍舊站著的男人道,“你湊合著吃吧,冰箱裏隻有這麼些東西。”
說著她便率先坐了下來,白淨的臉蛋上描繪著淺淺的笑意,“不要誇我,我會驕傲的。”
男人的視線從她未染任何妝容的的臉蛋上移開,隨意的掃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兩份三明治,兩份煎蛋,兩份牛奶。
都是雙份。
男人的眸底有什麼東西微微漾開,像是一麵湖水漾起極淺的微波,轉瞬即逝。
他很久沒有出聲,慕晚茶看著他諱莫如深的神色,以為他嫌棄她做的東西,紅唇動了下,細聲道,“廚房裏我還熬了粥,時間還不夠,要等下。”
那模樣,那姿態,說不出的乖巧可人。
薄暮沉看著她,淡漠的道,“如果做一頓飯就能當薄太太的話,那薄太太這個稱呼未免太便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