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聞言氣笑了。
都說陶美人單純良善，依她看，眼前這位才是真正傻白甜吧？
絲竹低聲告訴了慕辭眼前這位的身份，慕辭神情倨傲地道：“是陶氏自己送到我跟前，我並沒和她說什麼不得當的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難道我不喜她，看不慣她的偽善，那也是我的錯？！”
她眼角的餘光瞟向陶美人，隻見她放於身側的手悄然握緊，看來似沒料到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揭穿此事。
“我從前見過的小白蓮多了，陶氏，你無需在我跟前裝可憐。你若覺得自己委屈，大可以離我遠一些。此刻擺著一副受害者的麵孔，你裝給誰看呢？皇上可不在這兒，這裏也沒有戲台，我沒興趣陪你演戲。”慕辭聲音逐漸冰冷，緩緩走至陶美人跟前。
大約是被慕辭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儀震赦，陶美人不自覺退後兩步，臉色慘白如紙。
慕辭卻是看得清楚的，陶美人這分明又是在演，這可真是盛世白蓮一朵，道行高得很。
“知道我不喜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嗎？方才杖責黃修容二十隻是點到即止，真把我惹毛了，我會剜了你的雙眼，拔了你的舌頭……”
這一回，慕辭還沒說完，陶美人便嚇得再退後兩步。
慕辭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恫嚇效果。這回陶美人終於不是在裝了，她歡喜得很。
她掩唇而笑，輕蔑地再看一眼陶美人，便妖嬈多姿地走了開去。
符充容看著慕辭的背影，輕啐一聲：“毒婦！”
她再看向陶美人，隻見她搖搖欲墜，像是被慕辭嚇傻了。
陶美人急急抓住符充容的袖口，圓圓的大臉滿是驚惶與羞憤，“姐姐，我不是像她說的那樣不堪，我、我就是以為她可親，才想、想……”
她話未說完，淚珠子就像珍珠一樣滑落，看起來楚楚可憐。
符充容無奈地看著她：“我跟你相交這許久，怎麼可能信她的胡話？既然知道她這樣的德行，以後離她遠一點，以免招來禍端。”
她再看向慕辭的方向，剛好慕辭側首和迎春說話。不知迎春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慕辭彎唇笑了起來。
恰逢梅花和著雪花自枝頭紛灑而下，與慕辭的笑厴相映成趣，竟似入了畫一般。
怎麼會有人這麼壞，又能笑得這般傾城呢？
“姐姐在看什麼呢？”陶美人見符充容在走神，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看到慕辭笑時一幕。
她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戾氣，很快便又消散無蹤。
“慕美人有皇上撐腰，她也不喜你，你往後離她遠一些才是。”符充容收回視線，叮囑陶美人道。
陶美人點頭應下，眼角的餘光卻追隨著慕辭的方向。
可惜了，自己竟被這個女人不喜。她的好人緣在後宮無往不利，不想會在慕辭跟前撞到鐵板，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那廂慕辭走遠了，依然感覺到陶美人的視線膠著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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