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庶子遠行(1 / 3)

齊國曆205年的陽春三月,冬寒已經慢慢消退,萬物開始悄悄蘇醒,安遠侯府側門外,劉鈺的心如同這青磚縫裏冒出的春草芽一樣,充滿了對新生的希望。

老管家指揮著仆人將一包簡單的行李放入馬車,轉身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呆滯的劉鈺。

“七公子,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一百兩盤纏,臨行前您不準備去向老爺和夫人告個別嗎?”

劉鈺回過神兒,伸手接過老管家遞來的裝滿銀錠的木盒,端在手裏掂了掂,還挺重,不知道其他兄弟起身時帶著的幾萬兩白銀又該有多沉。

自嘲的笑了笑,劉鈺溫聲道:“多謝管家,就勞煩你再替我跟侯爺與夫人道聲謝,告別就算了,省的給彼此添堵。”

上馬車前,劉鈺回頭深深的望了眼侯府,便吩咐馬夫出發,老管家望著劉鈺決絕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侯府書房內,老管家端著濕毛巾恭敬的來到劉慶身後。少頃,劉慶擱下手中之筆,接過毛巾擦了擦手淡淡的問道:“老王,那幾個逆子可曾已經出發?”

“其餘公子準備在祭祖之後再去赴任,唯有七公子昨日出城祭拜了小夫人,方才便已出發,此刻怕是快出城了吧。”老管家順便將夫人給劉鈺準備了一百兩盤纏之事提了一下。

安遠侯皺了皺眉頭嘲諷了句:“哦?走了也好,不過我那夫人可真大方,隻打發了小七一百兩盤纏。”

老管家低頭沉默,沒敢搭話。

劉鈺出身卑微,母親是安遠侯府已故的小夫人,不過是個地方犯官之女,因貌美被教司坊送到安遠侯府當了丫鬟。

老套的故事情節:酒後意外,之後就有了劉鈺。

可惜了劉鈺的母親,有黛玉的身子,卻沒黛玉的命,生下劉鈺沒幾年就鬱鬱而終了。

劉鈺雖然庶出,但在皇都的貴族圈子裏也算有點名氣。提起他一般人有聽說,劉氏有名的“書呆子”,平日裏足不出戶的浸泡在侯府藏書閣裏,在京城當了十八年貴族,竟沒有一個狐朋狗友,說出去誰敢信?

劉鈺基本上屬於被放養,同在府中的一對父子,一年半載也難得搭話,連府中下人都覺得劉慶討厭他這個幼子,可見劉鈺在候府中的地位。

劉氏將門立家,劉慶長子劉安,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先天六層修為,在禁軍任職偏將。其餘子女也都成就不俗,唯有劉鈺,年已十八才剛入煉體境,劉慶對他簡直失望殆盡。

此次皇帝蔭補,劉夫人為給兒子找個好地兒,直接買通吏部官員,把原本劉鈺在軍中的職位給挪了個地兒,換給她兒子一個校尉職。於是,劉鈺就成了西北偏遠小縣的縣令,劉氏眾人都在瘋傳,劉慶和劉鈺自是心知肚明,劉慶對此沒有吱聲,一個劉鈺還不值當他去跟夫人生氣。

如今齊國皇帝年事已高,又體弱多病,經常臥床不起,幾位皇子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再加上近年來邊境不寧,地方諸侯成患,整個齊國看上去都有些風雨飄搖。安遠侯府的未來都掌控在劉慶一個人手裏,為此,劉慶也不得不謹慎行事。

馬車緩慢的行駛在京城內,劉鈺枯坐在馬車裏皺眉沉思。來到這方世界,劉鈺從呱呱墜地到現如今已經整整十八年了,侯府對劉鈺來說,大抵算的上座囚牢,他那便宜母親早逝後,劉鈺在侯府便了無牽掛。

前世裏,他是一名光榮的大學老師,俗稱“教授”,所以這十八年閑暇時,他又重操舊業,躲在府內研究書本,對於這方空間基本上也有了些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