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道士
沈溪然想轉身就走,心道:“再怎麼說還是要保住老子小命要緊!”但隨即一想:“老子往後一走,那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走通這條路,要是下麵真是那死鳥的老巢,老子豈不是吃虧大了!不行,沒燒了那死鳥的老巢,打死老子都不甘心,那臭賊鳥都能進去,老子也能進去!”心中豪氣增了不少,‘大踏步’向前走去,邊走邊喊道:“臭賊鳥,醜八怪,你出來,老子燒你老巢來啦!”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也不知他是想做正人君子,殺人之前要先通氣,還是膽小,故意喊得大聲來給自己壯膽?
沈溪然一路喊了一個多時辰,但路途黑暗,沈小子隻能摸著牆壁走,因此這一個多時辰他卻沒有走上幾裏路?他喊得累了就坐下歇息,然後又接著走接著喊。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山洞中突然傳來一股熱風,吹在洞壁上呼呼作響。沈溪然暗道奇怪:“這洞裏哪來的風?”突然眼際陡亮,映得洞壁通紅。原來沈小子前麵的山洞正好往左邊拐了一個彎,剛好將前方發生的事情給遮住,沈溪然跑上數步,探出半個頭望過去,隻見一團巨大的火焰飛射過來,速度奇快。沈溪然猛然醒悟,暗自罵道:“臭賊鳥,你知道老子要來燒你老巢,來趕老子走啦!”急忙縮回頭,將身子貼緊洞壁,連大氣也不敢出。
那火鳥轉過彎,似乎沒有發現沈小子的存在,又往前飛去。沈溪然直到看不到它的蹤跡,才常常出了一口氣,心道:“真是老天爺保佑,不然被那怪物看見老子,老子不被它烤成死人就是連灰都不剩!”又繼續往前走去,沈小子屁本事沒有,但就一根筋,認定的事情打死不改變,說得好聽叫執著,難聽一點就是牛脾氣,一條路走到天黑!
他往前又走了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點光亮,血紅的火焰映在山壁上,看上去如一塊紅色的布,詭異無比!四周的空氣亦上升不少,沈溪然隻覺全身灼熱難當,額頭汗水涔涔而下。沈溪然心道:“老子莫不是走到地心了?”他以前曾聽人說起,在地下一千米時絕對的是冬暖夏涼,傳說在遠古時候,就曾有人生活在地底,他們身材矮小,隻有一般掃帚高,於是以掃帚命名,稱為‘掃帚人’!然而超過地底兩千米以後,那就絕對熱得死人,溫度至少也在百度以上,而地心更高,甚至超過萬度。
沈溪然繼續向前走去,如今目能視物,速度比先前快了好多,走了約有半個時辰,轉過幾個彎,前方,出現在沈溪然眼前之物,讓他驚得呆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洞窟,方圓不下有百丈,在山洞中央,擺放著一堆巨大的白骨,堆砌成山,觸目驚心。最奇異的是,那骨山之頂,插著一柄巨大的刀,那大刀隻是顯現在外麵的至少有一丈長,刀柄刀身,看比例隻不過是這柄大刀的四分之一長,也就是說這柄刀的真實長度至少有四丈!
刀,是黑色的刀,但紅光泛動,血煞之氣逼人破神,整個洞窟之所以能夠光亮,全是那詭異的刀身上透發出的紅色血芒,玄奇詭異,血煞衝天!沈溪然打了個冷顫,心想乖乖不得了,哪個混蛋用得了這麼大的刀?除非是遠古巨人差不多?
這時那一直纏繞著沈溪然的詭異呼喚又傳進他耳中,玄天已過,還我神魂!聲音幽幽慘慘,好似穿越太古洪荒,曆經六道紅塵,蒼老悲沉。沈溪然的心陡地一跳,一陣悲痛升上心間,那是血與肉相連的感覺,那呼喚聲中包含的一切心緒如烙印如記憶,沈溪然能清楚感覺到。
他向前走去,來到那骨山之下,而後攀岩骨山而上。那骨山高有三十丈,全由白骨堆成,那些白骨有大有小,有長有短,不一而足。堆砌得也有些淩亂,沈溪然正好可以借此踏足。他爬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攀上山頂,已是大口喘氣,言道:“老子要是有瘋女人,秀丫頭那樣的修為就好啦,也不會爬個山都差點累死!”這小子胸無大誌,一心隻想超過女人,隻怕此生別想有什麼出息?
他走到那大刀之前,心中也實在憋屈得很,一個人居然沒有一把刀高,確實讓沈小子人生無語。沈溪然心道:“老子要是知道是那個混蛋用這麼大的刀,老子非要把它劈成兩半不可。不過那混蛋隻怕早就化成灰了罷!嘿嘿哈哈!”越想越得意,竟是大聲的笑了出來。他伸手去摸刀身(沈小子的高度隻能摸到那裏,嘿嘿),入手冰涼,沈溪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隨即隻覺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如沐春風,心底間不由自主湧出一股對它熟悉的感覺,沈溪然覺得它本來就該是他的手一樣,那是血肉相連的感應,即便相隔千年萬年,鮮血始終要與肉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