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道士
人世間有許多的蹉跎與糾紛,有頃蓋而過相逢不相識,亦有無端的誤會,太多的種種皆係著緣生緣滅。便在這時,隻聽得天空中嗖的一聲銳響,一道紫芒直衝九天,爆散出一團耀眼光芒又消失無蹤。秋林寒雪心道:“是誰在發求救信號,哎喲,莫不是被他撞見了那火鳥!”她心中時刻牽係著沈溪然的安危,任何事情都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他的身上,心中憂喜不知誰勝過誰?
秀兒初履人間,於這類求救信號自然不曉,問秋林寒雪道:“那是什麼?”白雲飛心想:“這姑娘什麼都不懂,莫不是真的是白癡?可是糟蹋了人啦!”。道:“這是我無極道的千裏應,看來我同門中有人遇到了麻煩?”言畢,拱手又道:“秋林師妹,秀兒姑娘我們就此別過,恕白雲飛無禮了!”話音方落,人已是去得遠了。
白雲飛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秋林寒雪便道:“秀兒,我們跟過去瞧瞧,可好?”。秀兒道:“好哇,說不定他就在那裏呢?”秋林寒雪一愣,心想:“你比我還大膽?”她本想對秀兒講:“你猜那怪鳥會在前麵麼?”但隨即想到我這麼問她,雖然是在問那怪鳥的蹤跡,但不擺明了也是在問沈小子在不在那裏麼,這樣問是不是太大膽了一些,被秀兒羞也羞死啦!秋林寒雪終究是少女情懷,一旦想到自己的心事被別人撞見難免要羞死人,卻是再也不敢對秀兒講,是以心中想的那句話才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隻道:“我們跟過去瞧瞧,可好?”。然而秀兒與她則是不同,她自小在鬼哭林中長大,人情事故從無人教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知道害羞是何物事,一句話說得秋林寒雪哭笑不得!
兩人向著白雲飛離去的方向跟去,此時白雲飛尚未走多遠,他自懷中摸了張符子出來,夾在雙手間捏了幾個靈訣,口中輕喝道:“破!”跟著隻見靈符中散發出微弱的金光,如螢火蟲的尾燈一般,在黑夜中卻也甚為明亮。而後靈符自白雲飛手中跳了出來,毫光不散,徑直的向著先前那千裏應發出的方向飛掠而去。白雲飛臉現喜色,自語道:“師父教的方法果然管用,我還以為不靈呢?”跟在靈符之後!
那靈符飛出三四十裏的路程便即停了下來,漂浮在空中來回打轉,卻是再也不肯向前走。白雲飛嘀咕道:“怎麼不走啦,快走呀!”言語方落,隻聽得砰的一聲,那靈符火光大炙,竟是燒著了。白雲飛心中大悚,不自主往後退去一步,感覺到四周並無危險靠近才站住,忖道:“怎地沒由來的燒著啦!”。暗自提神警惕四周,隻覺一股寒氣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寒冷徹骨,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似他這般修為高深的人物,一般寒暑早已不侵,此番寒氣徹骨,冷透心底,果真門道不淺。
白雲飛連呼怪哉,但他藝高膽大,隻道是魔界妖人在故弄玄虛,想要阻他去路,心想就你這群妖魔小醜的伎倆道爺隨手可破。高聲道:“魔界的跳梁小醜都快現身,你家道爺闖壇來啦!”往前走進兩步,隻覺寒氣越來越重,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猛提一口真氣,舉步向前。猛聽得一聲大喝:“師弟,不可冒險!”白雲飛心中大喜,心道:“大師兄也來啦,待會兒破敵之時總算多了一個好幫手!”其實他心中多少有些心虛,如此重的寒氣,不光說是戰鬥,隻怕靠近去都不簡單,但是如今,多了一個靈幻真人首徒催原平,修為比白雲飛之高不低,白雲飛還有何好怕?
他停步回頭,隻見二人如飛而至,落在他身前丈餘處,隻聽一人怒喝道:“你太糊塗!”白雲飛雖然看不清那人麵孔,但一聽那人的聲音,白雲飛早已是嚇出一身冷汗,心想:“居然是無崖子師叔!”想到無崖子平時的嚴厲,不怒自威,白雲飛隻在心中道:“我死啦,我死定啦!”硬起頭皮道:“弟子白雲飛拜見師叔!”
無崖子道:“你先起來!”白雲飛道了聲是,走到他身後,想到不知無崖子又要如何整治他,心中著實驚恐!那無崖子在無極道,以至整個修煉界都是出了名的嚴厲,嫉惡如仇,人人不對他敬仰三分。無崖子道:“你們都站到我身後十丈以外”那‘你們’二字,自然是指白雲飛與他師兄催原平。
白雲飛與催原平依言而行,心中兀自嘀咕道:“師叔要幹什麼?完全不像平時作風?”。隻見無崖子雙手捏出靈訣,他背上負著的飛劍激射而出,在空中翻了一個圈,落到無崖子手中,整個劍身上下劍芒吞吐不定,無崖子持劍舞了幾個劍訣,霎時手中就像是捏著一條金色巨龍,將黑夜照的甚為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