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暗牢裏隻點著兩三隻蠟燭,燭火明滅,更顯得暗牢幽森滲人。暗牢的最裏麵,有一個數人高的鐵架子,架子上正掛著一個籠子。
而籠子裏麵關著的,就是雲般若。
她才幽幽轉醒,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渾身骨頭都像是要裂開一般的疼痛,她手腳都被鐵鏈子鎖著,掙不來,逃不掉。這籠子是特殊製造的,很小,成人關進去隻能縮著身子,也算是刑罰的一種。
雲般若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
久到她把江墨寒曾經對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回想了一遍,久到她反複想著自己之前和江墨寒見麵發生的每一件事。
曾經的柔情蜜意,如今的刺骨刀劍。
是她蠢笨,被人戲弄玩耍,如今父親死了,雲家覆滅,自己的大婚之日,卻一朝淪為了腳下泥。
是她雲般若的錯,都是她的錯!
暗牢門口,兩個守衛正苦著臉對著林心兒。
“王妃見諒,王爺吩咐,不許旁人靠近。”
“我是旁人嗎?”林心兒彎了彎唇角,她抬手摸了摸頭上還沒來得及摘下去的金冠,“我是靳王妃,是這王府的女主人,難道還有我去不成的地方嗎?”
侍衛仍舊有些為難。
林心兒挑了挑眉,她身邊的婢女立刻會意上前慫恿道:“你們讓我們王妃進去,以後娘娘在王爺麵前替你們美言幾句,也省的你們整日在這兒做小小的侍衛。”
這話戳到了這兩個守衛的心窩子。
他們一咬牙,點點頭把暗牢的門打開了。
林心兒挑唇微笑,慢步走進去。
雲般若正忍著疼痛蜷縮在籠子裏,聽到腳步聲,她眸子一亮,以為是江墨寒。可看清了來人,雲般若的眼神又冷了下去。
“你來做什麼?”
林心兒得意洋洋的看著被關在籠子裏的雲般若,輕笑,“姐姐被關在籠子裏的樣子,倒是真像一條狗。”
雲般若別過頭,冷聲道;“你特意來此,就是為了羞辱我?”
“當然不是,我是來給姐姐帶來個好東西。”
林心兒衝著婢女揚了揚下巴,婢女會意,按動了一旁的機關,把籠子一點點放了下來。林心兒走上前,把籠子打開,拽著雲般若的頭發把她拽了出來。
雲般若手腳都被鐵鏈鎖著,根本沒有辦法掙紮。
林心兒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是透明的,雲般若能清楚看到裏麵的褐色液體。
“雖然我很想讓你看著我坐穩王妃的位子,也想過讓你生不如死的在我手底下苟延殘喘。”林心兒冷笑,“但我實在太善良了,最終還是決定給你一個痛快。”
“這個藥叫醉浮生,天下無解,即便是醫術再高明也沒什麼用,不過你放心,它不會那麼快要了你的命的,它會在你體內蟄伏一個月方才發作,到時候也沒人知道這毒是我下的,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啊?”
“嗬嗬,林心兒,處死一個罪臣之女根本就是輕而易舉,你如此大費周章,在怕什麼?”
“我才不會怕,收起你那副大小姐的高傲嘴臉,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你隻是一個可憐的階下囚!”
林心兒說著,打開瓶子,一手按著雲般若的下巴,不等她反應,便把藥灌了下去。
雲般若拚命的掙紮著,鐵鏈磨的手腕發紅,卻也沒什麼用,那些藥還是一滴不落的被灌了下去。
“好好珍惜你剩下的這一個月吧。”林心兒低頭,拍了拍雲般若的臉。
“像一條狗一樣的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