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色慘白一片,在路少鬆冰冷的視線下瑟瑟發抖。
她不是沒想過到夜總會讓人幫她聯係路少鬆。
但一方麵害怕看到以前那些熟悉的臉上浮現的冷漠和蔑視,一方麵又深知自己現在的衣著打扮根本不夠資格進去,更沒資格見裏麵的人。
去公司找路少鬆,是她情急之下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媽媽,嘟嘟難受。”
抱著女人脖子的嘟嘟弱弱的呢喃一聲,小奶貓一樣的聲音透著委屈。
蘇鸞下意識的看向女人懷裏的嘟嘟,之間原本病態的小臉更白了,圓溜溜的大眼睛努力撐著,額頭上已經見了汗。
“先讓孩子住院吧。其他的事情晚點再說。”
不管大人有多少算計,多少身不由己,孩子總是無辜的。
“好。”
路少鬆眼裏的陰鬱緩了緩,主動走過去從女人懷裏把嘟嘟接過來。
“爸爸。”
嘟嘟被他從女人懷裏抱走,沒有哭鬧,反而順從的抱住路少鬆的脖子,軟軟的喊了一聲。
路少鬆下意識的看了蘇鸞一眼。
蘇鸞正扭頭看著葉輕潼,安撫她激動過頭的情緒,沒有看他。
“阿暖,一起。”
路少鬆抱著嘟嘟走到蘇鸞身邊,空出一隻手去牽蘇鸞。
“壞女人,爸爸不要碰她。”
嘟嘟充滿敵意的瞪著蘇鸞,一把抱住路少鬆伸向蘇鸞的手。
路少鬆臉色沉了沉,嚴肅道:“不許亂說話。”
“本來就是,因為她們媽媽才哭的。”
嘟嘟噘著嘴,氣的要哭。
兩三歲的小孩能這麼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情緒,確實很難得。
路少鬆臉色更沉,淩厲的視線鋼刀一樣刮在後麵女人身上。
女人嚇得像風雨中飄搖的花瓣,緊張的對兒子說,“嘟嘟,別亂說話,媽媽哭是因為嘟嘟找到爸爸了,替嘟嘟高興才哭的。”
“騙人!高興是笑,怎麼是哭?”
嘟嘟脾氣拗的狠,仍舊不信。
“走吧。”
路少鬆抱著嘟嘟的手鬆了鬆,神色冷淡許多。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嘟嘟治好了留在路家。
大不了給這女人一筆錢,也算彌補她這麼多年為嘟嘟受的苦。
“果然什麼人生什麼種。這小子看著漂亮,跟他爸一樣壞。”
見路少鬆出去,一直被蘇鸞按著的葉輕潼才冷哼一聲。
末了又不甘心,狠狠瞪了一眼縮著脖子弓著腰跟在後麵的女人。
“好了,小孩子童言無忌。你跟小孩子較真幹什麼?”
蘇鸞好笑的捏捏她的臉,又回頭看著那女人溫聲勸她,“你別怕,我堂妹她心直口快,心思不壞。這事不是你的錯,先給孩子治病要緊。其他的事情總有解決辦法的。”
“葉小姐,您是好人。如果不是嘟嘟生這病,我是絕不敢來打擾您和路少的。”
女人猛地抬頭看著蘇鸞,剛收起來的眼淚又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