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遇城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轉頭朝她看來。
“醒來後,我失去了所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
爸爸怕我害怕,就放下工作,成天的陪著我……
十一歲的時候,樓下一個老奶奶說我長得不像媽媽,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爸爸知道後立即找去對方家裏。
不知道他對那老奶奶說了什麼,第二天老奶奶見到我,還跟我道歉。
十二歲那年,我從樹下摔下來,爸爸當時扔了手中的蛋糕飛奔來接住我……”
那些往事,一幕幕的自腦海裏閃過,蘇鸞蒼白的臉蛋上不知不覺的又掛滿了淚痕。
爸爸那麼愛她,成長的路上爸爸的陪伴和愛,甚至多過了媽媽。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因為開得慢,足足四十五分鍾後才到墓園。
中途,慕遇城停車下去買了一瓶酒和一袋下酒花生。
到了蘇明業的墓碑前,蘇鸞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
一聲“爸爸”充滿了哽咽。
剛出口便被刮散在寒冷的夜風裏。
慕遇城把酒倒了一杯放在墓碑前,又把花生從袋子裏倒出來。
放在酒杯旁邊。
抬頭,看見強自隱忍的蘇鸞,他漆黑的眸底劃過一抹心疼,起身,掏出紙巾給她擦淚。
“爸,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為了我才跳樓的。”
蘇鸞接過慕遇城手裏的紙巾,眼睛一直看著笑容慈祥的爸爸。
輕聲說,“爸爸,我不會讓丁源輝的陰謀得逞,不會讓他染指公司的。”
“警察已經掌握了丁源輝害你的證據……”
冬季的夜,本來就很寒冷。
墓園這種地方寒意更重一些。
當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時,慕遇城眉峰蹙了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蘇鸞身上。
“鸞鸞,下雨了,我們先回去,改天再來看爸。”
蘇鸞不舍得離開,可是見慕遇城把他自己的外套脫給了她。
此刻,他隻是穿著一件毛衣。
她抿抿唇,輕聲說,“爸,我改天再來看你。”
然後伸手就要取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卻被慕遇城阻止。
“你披著,不要凍感冒了。”
“不用,你……”
“我是男人,凍不著。”不等她說完,慕遇城就打斷了。
而且強製性的讓她披著他的外套。
蘇鸞沒有再拒絕。
被有著他氣息的溫暖外套包裹著,心裏的悲傷似乎被驅逐了一些。
她低頭又看了一眼墓碑上蘇明業的相片,然後主動的抓住慕遇城的手。
然而,剛抓住他的手,慕遇城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鸞本能的就要放開他,慕遇城卻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微微側了身子,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
夜色裏,白靜柔三個字閃亮得刺眼。
慕遇城猶豫了下,長指按下接聽鍵,嗓音涼薄的‘喂’了一聲。
白靜柔溫柔的聲音從夜色裏傳來,“慕大哥,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慕遇城看了眼蘇鸞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