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鸘華回到自己的院子裏麵,青竹問他道:“四爺,用不用我去吩咐廚房做點飯食?”
金鸘華搖了搖頭:“不用了,你也別忙活了。這一路蠻辛苦,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咱們這麼晚回來也別聲張了,去廚房一趟說不定要把全家睡著的都弄醒了。”
他們連著趕了兩天的路,青竹和司機換著開車,已經很累了。
青竹見他是真的不想讓他去廚房。而自己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便應了他的話去休息。
金鸘華則是給自己放了些熱水泡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金鸘華被青竹叫了起來。
青竹他一邊兒把提過來的食盒裏麵的早餐拿出來擺在小桌上,一邊兒對金鸘華道:“四爺,您快去洗漱。昨天咱們吩咐的那個小門房剛不久過來給您傳老爺的話,說是老爺今天在書房等著四爺談事情。”
金鸘華正在洗漱,等到他洗漱完了後對青竹道:“你也坐下吃。”
青竹知道四爺不喜歡講究那些什麼規矩教條的,知道自己不坐四爺反而會不高興。因此便坐下了。而金鸘華則是草草地吃了兩口粥和包子,漱了口後就直接往金銓的書房那邊兒走去。
金鸘華到了書房,卻見金銓老神在在地坐在書桌後麵。右手邊而還放著一些竹簡。
最近金銓對漢隸起了興趣,找了許多古舊竹簡出來研究漢隸。時不時還會自己動手寫上幾張。他以前雖然是長於柳體,可是現在一心鑽研漢隸,寫出來竟然也是像模像樣。
金鸘華進來的時候,金銓還在看手中的一條殘破竹簡。他在聽到金鸘華的腳步聲後,便放下手中的竹簡道:“過來坐。”
金鸘華坐下後就聽到金銓問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急匆匆地回來。我聽那門房說,你是在昨天晚上午夜的時候回來的?”
金鸘華道:“正是。我回來的很急。父親,現在真的是有一件很急的事。這事不小,關乎著整個滬上商界的穩定。要是往大了說,甚至關乎著咱們華夏的金融安全!”
金銓知道自家兒子在自己麵前絕不會信口開河。一聽到他說的這麼嚴重,自己的心底也是沉了沉。
他看著金鸘華頗有些凝重的眉眼,開口問他道:“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金鸘華道:“我上次回北平,和您講過。寧錫林曾經邀請過我,讓我參加到沙遜先生在華夏舉辦的勝華銀行裏麵,我拒絕了他的邀請。”
金銓回想了一會兒,終於在塵封的記憶中想起來的確是還有這麼一回事。
於是他對自己的兒子道:“我記得,你還說你猜他們是想要一部分的貨幣發行權,是想要代發銀行券。”
金鸘華道:“那時候您還和我講,這是絕對不可能被國民議會通過的事情。可是根據寧老板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他們現在已經在京中找好了人。圖謀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金銓聽到他說到寧錫林,挑眉道:“寧錫林?”
這人不是和洋人一夥的嗎?
金鸘華看出了金銓的疑惑,便向他解釋了所有的原委。
他把沙遜等人把寧錫林坑了一頓然後還要把他做跳板,寧錫林不滿洋人的做法想要報複和自己達成合作,結果卻在探查消息、安插探子的過程中發現沙遜等人的驚天密謀的事情全都和金銓說了。
然後他又將自己根據寧錫林拿出來的證據猜測出來的關於沙遜等人的密謀與關於那位李先生的隻言片語向自己的父親娓娓道來。最後則是詳細地和金銓說了他根據他猜到的那些外國商人的陰謀而反推對方的可能有的做法。
金銓聽了後臉色越來越凝重,然後他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問他道:“你心裏可有什麼章程?打算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