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赴塞北(3 / 3)

“哦?聽少禦的意思,似乎會這等功法的人,不在少數。”沈仲清又問。

“不少,但修習精妙的,不多。傅某也甚少見過。”

“既如此,倘若施兄當真跟蹤那兩人去了塞北,豈不是深入虎穴?若無人支援,隻怕危險重重。”

燕無計打起幾分精神,叫來幾名得力手下,又囑咐施奕帶上幾名丹陽派的得力弟子,趕赴塞北。

傅少禦阻攔道:“前輩尋人之心急切,晚輩理解。隻是在摸不清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如此大張旗鼓,可能會打草驚蛇。況且,阿奕也隻是聽到一句‘回塞北’,究竟是不是去了塞北,還需確認。”

沈仲清點點頭:“此話有理,”他轉頭看向燕無計,“還是先派幾個人悄悄查探一下吧,這幾日府中多事,施奕還是留下來幫忙料理為好。”

燕無計也自覺力不從心,一切便由沈仲清做主。

傅少禦這時起身請辭。

“下月外公壽誕,如今已五月二十,晚輩必須趕回塞北,”他拱手道,“此行少禦也定會沿途打探,一旦發現施前輩的蹤跡,定會第一時間飛鴿傳書稟報二位前輩。”

沈仲清和燕無計知他孝心甚重,也不便挽留。正好他熟悉塞北,是打探消息的第一人選,方才沈仲清也有心將此事交托於他。

“如此,那就請少禦多費心留意了。”

“少禦義不容辭。”

傅少禦辭別幾人,牽著蕭絕的手出了燕府,見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不禁輕聲問:“想什麼呢?”

蕭絕搖搖頭,他剛才聽傅少禦要回塞北,心裏盤算著是不是該就此分別,他先行回一趟不至峰探探動靜。

唐筠的出現,總讓他覺得蹊蹺,可能踏仙閣出了什麼變故,否則不可能一直安靜至今,縱容唐筠的種種行為。

“你可願意?”

他突然聽到傅少禦這樣問了一句。

“什麼?”

蕭絕眨眨眼,回過神來。

行至一個無人路過的小巷口,傅少禦回身將他拉入懷中,又低聲問了一遍:“我剛剛問你,願不願意同我一起回塞北,見見我外公?”

蕭絕又愣了。

“怎麼這幅表情?”傅少禦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笑道:“不願同我去見家人?”

蕭絕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是沒想過此事。

傅少禦道:“我從小被外公養大,下個月是他的壽誕,我必須回去一趟。你不願陪我走這一趟嗎?”

蕭絕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我回去,你不怕被你外公掃地出門?”

“當然不會,他為人很是親厚和善,若是見了你,必定十分喜歡。”傅少禦抱著他輕輕晃了兩下,語氣又放軟了些,“跟我去吧,我不想同你分開哪怕半日。”

蕭絕在這個懷抱裏,體會到了深沉的孤獨和疲倦。

他抬起手臂回擁過去,抱著男人寬厚的背,應了一聲“好”。

踏仙閣的事,再放一放也好,燕家人現在肯定派人去查異瞳的消息,他去塞北也可以暫避風頭。

此去塞北,還要再次路過桐溪地界,渾厚蒼勁的斷龍山脈橫亙在夜幕之下,宛如一頭重傷後沉睡在此的野獸。

又路過那間小酒館,又是將近打烊時分,再次見到這兩位大爺,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真是流年不利,他若是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一定要去附近的寺廟好好拜一拜菩薩才行。

不過這次兩人的心情顯然不比上次那般愉悅,傅少禦要了兩壇酒後,就一直坐在桌邊喝酒吃菜,很少說話。

蕭絕看他情緒不高,便陪著他多飲兩杯,但看他一杯一杯悶酒下肚,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左不過是死了個愛慕他的女人,就值得他如此傷懷嗎?難不成他們之間,還當真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明知不可能,但蕭絕還是忍不住這樣猜疑。

隻因他無端想起封彥的那句話。

——男人愛惜美人,傅少禦也不能免俗。

他不想跟一個死人爭風吃醋,但傅少禦眼下這般疲憊感傷,卻也讓他難過。

“死後方知情深?未免太遲了些。”蕭絕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奪過傅少禦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然後把碗摔在地上,站了起來。

傅少禦看著他,坐在那兒剛要開口,就見蕭絕一腳將瑟瑟發抖的老板踹出門外。

“滾。”

沒什麼溫度的一個字,嚇得老板屁滾尿流,連還未上鎖的裝著銀錢的櫃台也不顧得了,哀呼一聲便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蕭絕把門栓插好,回身灼灼地盯著桌後的人。

“你這是做什麼?”傅少禦眸色微醺,眼波比桌上的燭火還要燙人。

“做該做的事。”蕭絕一個箭步衝過去,按著傅少禦的胸口將他推倒在長凳上,他騎跨在他身上,俯首狠狠地吻了上去。

一陣桌椅推拉、酒壇碎裂的聲響過後,蕭絕被傅少禦放倒在拚起來的長桌上。

“此去塞北不急趕路,我可不會再疼惜你了。”

傅少禦一把扯開蕭絕的衣襟,被酒精燒灼的滾燙的掌心,不甚溫柔地劃過他的胸口,沿著那些微微凸起的鞭痕,一路向下探去。

蕭絕身體僵了一下。

他歪頭看向那跳動的燭火,咬著唇,揮出一掌,將其扇熄了。

黑暗中,傅少禦帶著淡淡酒香的氣息壓頂而來,將他溫柔又霸道的包裹住。

“熄燈做什麼?這會兒方知害羞了?”

隱約帶著幾分笑意,輕搔過蕭絕的耳膜,他緊緊攬住傅少禦的脖子,朝他張開了雙/腿,啞聲說:“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