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再相遇,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沒有憎恨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長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傅易之摟著長歌:“話說回來,她淪落青樓,也是我父皇當時下的命令,故此,她恨的是我父皇,而並非我。”
長歌淺淺一笑,沒有戳破。
聰明如易之,他怎麼可能覺察不到?
女人對情感的細膩,和天生的敏感能讓她們嗅到危險的氣息,比如,出塵望向傅易之愛慕的目光。
男人的洞察力是他們征服天下的籌碼,也是洞察女人心的利器,比如,出塵極力克製但還是有所流露的愛意。
隻是,長歌和傅易之都不願點破。既然人已經走了,又何必還糾結?
“無方是個好男人,他會好好對待出塵,一如我對你。”傅易之抒發感慨,懷裏的某人卻突然吃吃的笑。
“你不相信?”
長歌從他懷裏抬起頭,上下打量傅易之:“無方的為人我自然不懷疑,我是笑某人,自戀而不自知。”
傅易之頗為霸道地把她重新按回自己懷裏:“那就隻有走著瞧嘍。”
轉眼秋末已至,寒風料峭,菊花綻放,正在批閱奏折的傅易之眉頭微皺,奮筆疾書。
“皇上,碧衣在殿外恭候,求見皇上。”看的出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李公公傳話傳的都麻木了。
傅易之扶額歎氣。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長歌所謂的聽話都是裝出來的,宮中這麼無聊,哪裏關的住她,這不,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前前後後偷偷跑出宮四趟,你問她,她就說放心不下自己的清代坊,進去打個晃兒就出來。可哪一次不是和謝言等人喝爽了才回來,還要他親自去宮門口接她。
每次看見謝言那副欠揍的嘴臉,傅易之都想好好教訓他一頓,可長歌在懷中嚶嚀軟語,瞬間就讓他的心軟了下來,狠狠瞪謝言一眼,帶著長歌回宮。
傅易之問他,謝言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引誘長歌出宮。
謝言大呼冤枉,倒是夠義氣的為長歌尋了一大堆出宮的理由。
“皇上,你這樣圈著誰都行,圈著長歌就不行。在伏虎城,打小她就跳窗戶偷溜出來,哪裏熱鬧往哪兒鑽。現在好了,成了你的皇後,還被限製了自由,圈在這一畝三分地,你給她找再多的宮女都不好使。”
“來到帝都,人家那是為了你才不亂跑的,隱忍著,多累啊。好不容易輕鬆了,可在宮裏除了看書就是遛彎,你當她是七皇子殿下啊,那顆活躍的心怎麼關的住啊。偏偏她還為你著想,怕正大光明的出去,被朝堂內外的人嚼舌頭,對你不利,不得已才偷著出去嘛。你要是給她塊出宮的令牌,女扮男裝,稍微整整妝容,誰看的出來?”
最後又補充一句:“反正那宮門口都是你的人。”
如果說傅易之拿長歌沒轍是因為愛,而對謝言沒轍完全就是恨了,恨得牙根癢癢,可又舍不得整他。
“你倒是把罪責都推到朕的頭上了。”傅易之咬著後槽牙,憋出一句話。
謝言賊笑:“臣可沒那麼說。”
傅易之知道,自己又入套了。
而謝言這番大膽的言論結果就是,傅易之給了長歌一塊出宮的腰牌,從此以後,長歌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宮了。
殊不知,這隻是便利了長歌的行動,反而愈加頻繁,完全沒有因此而收斂。
當傅易之仰望星空,獨守空房的時候,無數次在心裏腹誹謝言的不厚道,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長歌搶回來!
而長歌出宮,自有她的原因。
清代坊已經由謝言打理,自然不用她操心,那種地方,即便都是她自己一手提攜的賣藝不賣身的人,可她現在身為皇後娘娘,最好也是少走動為妙,萬一被居心叵測的人認出來,免不了又是一頓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