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酒櫃裏拿出酒瓶,一杯接一杯的悶頭喝酒。
辛辣的液體從口腔劃過喉嚨,再落回到胃裏,帶來一陣陣的痙攣。
龍閻宸卻好似感受不到痛苦一般,麻木著臉,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
酒精上頭,腦海中那些過往的甜蜜畫麵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傾城……”他喃喃自語喚了一聲,嘴角漾出一抹笑:“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
莫傾城一個人在房間裏哭了很久,哭累了便枕著濕透的枕頭睡了過去。
睜開眼卻看到黑漆漆的房間。
借著窗簾透過來的微弱月光,她隱約看到床頭做了個人影。
她嚇得抱著警惕的往床角縮了縮,冷靜的問,“你是誰?”
男人輕笑,聲音帶著醇厚的沙啞,“醒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莫傾城聽得一愣,片刻後她才又驚又喜的說,“是你?”
男人輕笑,“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莫傾城摸了摸身上的被子,不是在她房間裏的,這麼說,她又被帶到那個酒店了?
鼻子輕嗅,一股酒味湧了過來,房間裏隻有她和那個男人,不是她喝的酒,自然就是那個男人喝的酒。
他們隻見過兩次,可是兩次他都在喝酒,難道他是有什麼傷心事不成?
不知道為什麼,莫傾城莫名的對這個男人有些好感。
忍不住關心的問道,“你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
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男人沒有回答,反倒遞過來一個酒杯,“陪我喝點吧。”
接過杯子,莫傾城輕笑。
“我改稱呼你什麼?”
“隨便,叫先生就好。”
莫傾城舉杯,“那……幹杯,先生。”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反正他不會傷害自己,自己又何必問那麼多。
在這個男人麵前,莫傾城少有的輕鬆。
兩個人誰也不曾多言,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到不省人事。
再睜眼,已是次日。
莫傾城看著熟悉的房間,心頭駭然。
若不是宿醉之後的頭痛清晰的告訴她昨天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恐怕她真的會覺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那個男人能將自己從龍閻宸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又將能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來,想必他一定是龍門哪號手眼通天的人物。
隻可惜自己在龍門認識的人還不夠多,絞盡了腦汁也無法將他和龍門裏的人對上號。
腦袋本來就很疼,這會兒再一想事情,更是疼得厲害。
莫傾城索性不想了,反正男人對她沒有壞心,她又何必糾結他是誰。
終於能夠不在自己的房間裏吃飯,對於莫傾城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陳媽敲門叫莫傾城出來吃飯。
莫傾城驚訝了一下,隨即釋然,看來龍閻宸解了她的禁令。
終於能不像犯人一樣在自己房間裏吃飯,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可當看到餐桌上的訾寧,莫傾城的心還是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