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驚恐地抱著男孩往床的一邊退,可再退就是牆壁,退無可退,她不安地靠在牆上。想離這些凶神惡煞的男人遠一點。

這些男人用並不高的聲音交談,他們的身影映在明晃晃的雪地上,猙獰得就像森羅惡鬼。

“這就是楚昭陽那廝的小情.人和孽種?”

“從情報上來看,沒錯。”

“那馬上一槍一個送他們上路。我們辦完了事兒趕緊走,回去交差,這鬼地方真他娘的冷。”

“就是,回去領一筆賞銀,痛痛快快的去夜總會找兩個水靈的小娘們暖暖身子,這鬼天氣!”另一個男人低低的抱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大哥。”男人後麵,他一個小弟小心地戳他,“這娘們長得不錯啊。”

“確實是個美人坯子。”首領回過頭和幾個手下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箭步上前,把男孩從女人懷裏拖了出來,一把把他扔在地上,踩住他後頸,強迫性地把他的按在土裏。

女人驚叫著不肯放手,她用一種哀求的眼光看著周圍的男人們,她用力去拖首領的腳,想把她的兒子重新抱在懷裏。

男孩的嘴裏滿是冰冷的泥,又苦又澀,鼻子裏有濕潤的溫暖的液體湧出來,滲進冰冷的土裏,嗆得他無法呼吸了,他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滿嘴滿鼻子都是血沫和土的混合物。

“聽好,女人,我隻說一遍。”男人低沉地對被兩個手下按住的不斷拚命掙紮的女人,“我們也不白玩你,我們玩了你,放過你兒子,也算我們做點好事,你配合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女人的眼睛裏顯出一種灰白色的絕望來,她掙紮的力度漸漸小了,最後默默地低下頭來,流下兩行冰冷的淚來。

首領幹笑了兩聲,一把提起腳下的男孩,年幼的楚飛狂像隻兔子似的被他領在手裏,他死命掙紮著去踢去抓那個把他拎在手裏的男人,但無濟於事,他們之間的差距大得就像是兔子與黑熊,後者一腳可以把前者踩死無數次,而前者連後者的皮都撓不破。

楚飛狂嚎啕大哭起來,那感覺很難過,他仿佛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飛狂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涼下去了,他就要死了,和阿娘一起,阿娘被餓狼們吃了。

這個時候有人從背後拎起了楚飛狂的領子,頗為耐心地為他擦去了臉上的土和血沫,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把他搖醒。

“阿娘,阿娘!”楚飛狂掙紮著想去扒門縫,那個人沒抓穩,楚飛狂又摔回了雪地裏,冰冷的雪凍得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嗯?”那個男人又把他拎了起來,他隨意地往裏麵瞥了一眼,“那是你阿娘?”

“殺了他們。”楚飛狂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間牙縫間滿是凶狠,滿懷著怨毒。

“沒問題。”男人把楚飛狂放在地上,從背上拔出青色的劍來,“殺人恰好是我最擅長的事,你跟我走,以後也必須學會殺人。”

他以一種流氓般的姿態一腳踹開了那間破屋子的門,本來就腐朽不堪的門軸在這一腳的大力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堆碎木渣子。

屋裏的每一個男人都警惕地拔出了槍,還趴在女人身體上那個慌忙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穿褲子,把衣服捂緊,女人渾身都是淤青,目光空白地躺在地上,像是死了。

“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來?”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包紙煙,叼了一支在嘴裏點燃,深吸了一口。

“你以為你是誰?也不看看大爺們是什麼貨色,你是什麼貨色!”那群人拔出腰間的槍來,指著男人。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冷靜地抽著那支煙,等刀都舉到他的頭頂以後他才把抽剩的煙蒂撚滅,從鼻孔裏噴出一口煙來。

然後屋子裏就安靜下來了,男人走出來,又把楚飛狂拎了進去,滿地都是鮮血,那些人都死了,他們溫熱的血染紅了地麵的土壤。每具屍體的脖子都被利器一劍斷喉,女人呆呆地坐起來,然後一動不動。

“阿娘。”楚飛狂撲到女人赤果的懷裏,用男人給他的大氅披在女人身上。努力擦去她身上的血汙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