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懂了嗎,楚飛狂說隻要價錢合適,沒有他殺不了的人,不是說大話啊。”張小軍苦笑道,“他說一個月之內殺了我,我這個月之內多半是凶多吉少啊。”
“不會的,我不準你有事。”柳漫風緊緊抱住張小軍,眼圈卻是已經紅了,“我不管,你還答應了爺爺照顧我一輩子的。”
“我不會有事的。”張小軍也動了情,緊緊把柳漫風擁在懷裏,臉上浮現出一抹堅毅之色,“為了你們,我一定不會死在‘紅龍’手裏。”
“嗯。”柳漫風緊緊把頭貼在張小軍的胸口,“說好了,可不許變卦。”
張小軍臉上卻也是浮現出一抹狠色。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狼王,好久不見,你的口氣大了。”
張小軍的臉色猛然一變!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遠,可是又仿佛很近,就像站在房間裏對他們說,剛好讓他們聽清楚一樣,可是房間裏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即使是那個人,也絕不可能在不被張小軍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到這種程度。
張小軍背後滿是冷汗,說是一個月,轉眼“紅龍”就找上了他的門,他記得楚飛狂的聲音,從他傳話的情況來看,楚飛狂的功力已經高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可以把生意通過功力傳達到很遠的地方,他現在應該在院子以外的地方。
張小軍一個翻身,迅速穿好衣服,帶上血狼匕首,對方是來找他的,他要自己麵對這個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強敵。
“答應我。”張小軍下床的時候,柳漫風緊緊抓住他的手,“一定要回來。”
“好。”張小軍對她露出一個安慰的笑,“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一定不要出來,也不要讓美亞和華婉出來,相信我,我一定會的。”
柳漫風狠狠地點了點頭。
張小軍一個縱身,從二樓的窗口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在院子裏,幾個縱躍,就出了院子,他手裏緊緊握著血狼匕首,把它藏在自己的袖子裏,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飄落的梧桐的樹葉。
起風了,夜晚的風有點冰涼,張小軍的背心冷颼颼的,但是卻出了一身冷汗,手心裏也是汗蹭蹭的,幾乎握不住血狼匕首。
他還沒有找到楚飛狂的方位,血狼匕首還不敢出鞘,一旦出鞘,露出破綻,楚飛狂會把他一刀斷喉。
“拔刀。”對方的聲音隨著梧桐的葉子一起飄落,悠遠,冷厲。
“驕傲如‘紅龍’,也不殺武器沒有出鞘的對手麼?”張小軍按緊了血狼匕首,丹田提起一口真氣,對付這種對手,他隻能把一切能壓上的籌碼都壓上。
“你為什麼不拔劍?”張小軍一邊說話,一邊暗暗尋找著楚飛狂的方位。
“我拔劍,你更沒有機會。”楚飛狂淡淡的說道,聲音極淡極淡,沒有一絲煙火氣。
街上的風變大了。頭頂的梧桐的葉子越落越多。
隻是一個瞬間,張小軍猛地暴喝一聲,忽地矮身,手腕一抖,血狼匕首如同一條靈巧的蛇一樣從他的袖子之中無聲的翻飛出來。他縱身一躍,撲向自己背後的樹頂。
一條人影從張小軍背後的樹頂上一閃,拔劍的聲音如同抽出一雙筷子一樣的幹脆,又如利刃斷開水流一樣的果敢,劍刃的鋒芒割開了風和風中飄落的梧桐樹葉,直奔張小軍的後頸。
張小軍一驚,對方的反應快得簡直是不可思議,按照劍和匕首的長度,在他的匕首插進楚飛狂的身體以前,他的脊椎就會被一劍切斷,倉促之下他化攻為守。在空中強行變招,血狼匕首橫著一個格擋,反手抵在自己的後頸,使出了一招“蘇秦負劍。”
幾乎同時,赫赫的青色劍光從張小軍頭上亮起,狠狠切在了血狼匕首上,兩把武器相互摩擦著相格,激起一串耀眼的火花,一股巨大的壓力狠狠地自上而下壓在了張小軍身上,將他從半空中撞了下去,他就勢一個翻滾,後跳兩步,落在了楚飛狂的攻擊範圍之外。
以這樣的姿勢反手背匕首,隔住了這樣暴力的一擊,張小軍手上的千門穴受阻,氣血不通,真氣運行都受到阻礙,張小軍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對方比他預料之中的還要強大。
但是既然答應了柳漫風要照顧她一輩子,那麼說到了就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