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個人就是秦三爺,就是當初被老婆從牢房救走的秦三爺。
他一直看著張小軍他們的小車消失不見,這才往上提了提衣領,擋住了一輛出租,歸家心切的司機們早已經心煩意亂,或是鑽出車子呼吸新鮮空氣,或抽著煙看著不見首尾的車隊,或是手插衣袋望天發呆。人行道上,有人在走動著,他們緊裹大衣竭力快走,想要快些趕回溫暖的家中。.
秦三爺靜靜的坐在出租車的後排,表情透著一份詭異的沉靜。
“嘀…嘀……”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秦三爺眉頭微皺,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它。
是老婆莫含燕打來的:“你找到張小軍了嗎?”
“找到了。”秦三爺說。
“看來廣漢市那麵的消息沒錯,這小子真到京城了。”
“是的,的確是他。”
“那你該沒有和他動手吧?”莫含燕有點擔憂的問。
“沒有,我好有點不大自信,我想在觀察一下。”
“對,對,我們有的是時間,不要魯莽,你快點回來吧。”
“這就回來。”啪的一聲,秦三爺掛斷了電話。
秦三爺住在老婆莫含燕的別墅裏,他回來之後,沒有上樓,而是默默地到了別墅的地下室,昏暗的燈光折射下來,那間足足有80平米的地下室顯得有點陰冷和詭異。
這個地下室沒有一絲生氣,也沒有什麼家具和擺設,隻有中間的地方鋪著一塊地毯,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的樣子,秦三爺坐在了地毯上,好一會動都沒動一下,在他陡然睜開眼的時候,從他那灰暗的眼中放出一縷精光!他冷冷的看著前方一麵牆,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的氣息,凜冽桀驁的眼神,閃著犀利的光芒。
在他盤腿而坐的膝蓋上放著一把毫無光澤的厚背長刀,刀很長,也很厚重,他緩緩的從嘴裏噓出了一口白氣,雙目精光暴閃,單單是這眼光,都能讓人心驚膽寒。
這些天來,秦三爺懷著仇恨,埋頭苦練著本門絕學斷魂刀,這是師門的至高絕學,當年不管自己怎麼懇求,師傅硬是沒有傳授給自己,但沒想到這套刀法最終卻被老婆莫含燕獲得了,這真是造化弄人啊。
在來到京城的這段時間裏,秦三爺每天除了練功還是練功,白天練,晚上練,眼睛一睜就是練,有時候在夢中的時候,也再練,他似乎開始體會到了斷魂刀中最為深奧的陰陽之道,那種深邃而又簡單的相互之法,也漸漸的被他參透,理解。
秦三爺覺得,過去那些年自己真的是瞎練,比起這幾個月來,那些練習可謂慘不忍睹,武學到了極為高深的上乘境界,一舉一動,其實莫不遵循陰陽之道,水火相濟,一切發乎自然,不用刻意而為,不管是長刀也好,還是拳腳,掌力也好,做到了行雲流水都能殺敵。
現在的秦三爺武功一件練到上層,不再是筋骨皮毛,而是對一切人,事,物的領悟和理解。
而斷魂刀在加上秦三爺最為強悍的內功拳法,他的武功其實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地步,隻是這些天他都是單練,自己也無法確定到底提升了多少,同時,對張小軍這個人,他心裏還是有一些潛意識的懼意,不然啊,剛才他就會動手。
突然,秦三爺舒展手臂,一劈一抓,手指關節盡力驟然勃發出來,嘩啦一聲響動,聲音清脆,他膝蓋一動,那柄厚重的長刀驟然彈起,被他一把抓住,也不起身,直劈出去,頓時風生震蕩,長刀帶著呼嘯,讓地下室的四麵牆壁回蕩起了一片的嘯聲。
秦三爺胸腔氣息也一下變得尖銳無比,好像利刃從喉嚨中迸發出來,又尖又利,正如飛翔在千米的高空之上的大鵬雄鷹俯衝而下,氣勢凶猛無比,他身上的氣勢勁力都勃發更高,更為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