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著,張小軍說:“王老前輩,不得不說,你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恐怕行不通!”

“奧,難道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還大!”

張小軍擺擺手:“不是我的野心,而是你師哥段王爺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和你不一樣,他有太多的權利漁望,這種漁望是最難克製的。”

王不歸眉頭一緊,對自己的師哥,他其實也很了解。

他在心中蔚然長歎一聲:“也許他可以改變!”.

“不會的,我有這種預感!他還會再起波瀾!”

“預感!”

張小軍很肯定的說:“是的,預感,但我的預感一向都很準!算了,我們也不要想得太長遠,希望前輩你在廣漢市的這段時間我們能和平相處也就很不錯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解決吧!”

“不管怎麼說,我都會盡力的勸解師哥,可能你說的不錯,師哥喜歡權利,他渴望那種叱吒風雲,縱橫江湖的感覺,但我真心的希望,我們能盡力的避免,或者推遲衝突到來的時刻。”

“沒想到王老先生能有如此想法,不錯,我也希望這樣!”

“哎,其實我是怕,怕有一天整個逍遙門被你毀滅,多少年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擔心,但至從在段師哥壽宴上和你交手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深刻。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不在於你的武功,而在於你的氣勢和睿智!”

張小軍慢慢的站了起來,在客廳裏來回的走動了幾步,他想,或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的,那個時候,自己不得不直麵王不歸,不得不和他兵戎相見,說真的,張小軍真不想走到那一步。

張小軍停住了腳步,很凝重的說:“假如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對你手下留情!”

王不歸的眼皮跳動幾下,蒼然癡迷良久,才微微的搖搖頭:“不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假如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和你拚死一搏……”

說完,王不歸用那支青筋崚崚的,五指修長的手,端起了茶盞,一口喝掉:“謝謝你的茶!”

“客氣!”

王不歸深深看一眼張小軍而後,飄然離開。

張小軍看著王不歸的背影,也是好一陣沒有動一動,嘴裏輕聲吟唱:“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這個夜晚對張小軍來說,也是難以入眠,他輾轉反側,費力的思考著,做為江湖中人,難道最後的歸宿隻有拚死一戰嗎?似乎在華夏的幾千年曆史中,蓋無列外,可是,難道就沒有一種更好的解決辦法嗎?自己能不能打破常規,尋找另外的一條道路呢!

這個問題糾纏了他了大半個晚上。

第二天,三個女人一起把張小軍送到了車站,張小軍可不想看著她們離別感傷的樣子,所以在進站口堅決的阻擋了她們的進入。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進去了,那裏麵都是候車的人,亂七八糟的,來吧,我們擁抱一下,就此分手!”

隻有蕭華婉嚶吟一聲,擁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張小軍的懷裏。

羅美亞和柳漫風都癡癡的看著他,大半年了,她們一直都是朝夕相處,這一下分開,她們的心裏也很有點難受!而且就在前天晚上,這個臭小子還因為自己,差一點點連命都送掉,想到這裏,羅美亞那雙美麗的大眼裏放出來一股憂鬱的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裏蕩漾,她平日的開朗,大度的姿態看不見了,沉思的、陰鬱的臉部表情表示出她的內心的落寞。

柳漫風也是一樣的,心被往事的回憶一陣陣攪動著,理不平,理還亂,原來無係的心境,抵禦不住那樣溫婉的浸潤,也就開放了春夏間所積受的秋思,她精圓的芳容上似乎輕籠著一層藕灰色的薄紗;輕漾著一種悲喟的音調;輕染著幾痕淚化的霧靄。

張小軍決定趕快的離開這三個女人了,不然他真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他毅然無顧的走了,身後那天空一片白茫茫,不知是淚水模糊了視野,還是雨水溟蒙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