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一年,一個副縣長,也不知道是誰了,反正是一個副縣長讓他撞到了,他就喊著要告狀,但離人家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就被幾個鄉幹部抱住了,那副縣長就很親切的看著他,對他招著手,一邊對旁邊的幹部說:看看人家農民,多樸實啊,見個我們這樣的老大都會激動。

到底最後黃老厥還是沒靠到人家身邊去。

現在這卓老板親自給自己發了一根硬煙盒的煙,他那舍得抽,趕忙夾在了耳朵上。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是桌老板吧?”他看到張小軍點點頭,黃老厥就指指這母女兩人說:“我想求你點事。”

張小軍“哦”了一聲,再次點點頭,聽他繼續說。

黃老厥看張小軍很親切,也沒什麼架子,讓他心裏有了很多底氣,他就說:“我們是南壩鄉的,她叫史桂花,她是她女兒,叫秀芳……。”

張小軍一直在認真聽他的話,黃老厥越俎代庖的,給張小軍來了個竹筒到豆子稀裏嘩啦一點沒保留說了出來。

張小軍起初還是很平靜的在聽,但聽到後來已經是眼射怒火,麵掛寒霜了,他很陰沉,很冷酷的表情到底還是讓黃老厥看到了,黃老厥沒有見過一個剛才還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人,怎麼還會有這樣一副表情,黃老厥有些神色不安了,說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最後就呆呆的不敢說話了。

張小軍在憤怒中沒有覺察到黃老厥已經停止了敘述,他雖然一直沒有看這對母女,但他的心裏已經決定要為她們出這一口惡氣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一定要給這個人渣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終於,過了很長時間,張小軍陰狠的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到法院或者紀檢委告他嗎?我可以送你們過去,一定給你們一個公道。”

然而,他失望了,因為他看到了史桂花和她女兒秀芳驚恐和羞愧的表情,史桂花第一次開口說話了:“桌老板,我們不告,我閨女還沒結婚,我們以後還要在南壩鄉過活,這傳出去丟死人了,我們就沒法做人了,那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說完,史桂花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黃老厥也連忙說:“卓老板,她們家很困難,閨女也就是想要一個務工指標,要是可以的話,卓老板看能不能把閨女加上。”

張小軍就感到了一種悲哀,一種說不清是因為什麼,也說不清是為誰,而產生的悲哀。

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說話,是的,也許他們說的對,他們以後不能生活在鄉親們的鄙視和辱罵中,而且,就這件事情來說,告徐萬勇一個什麼罪呢?強尖肯定不成立,詐騙?但不是為錢啊,也不知道法律有沒有這條。

張小軍猶豫了好久才說:“加個名額是肯定沒問題,我可以答應,你們還有什麼要求。”

這三人一聽,可以加個名額,竟然都麵露喜悅之情,張小軍一看如此,也隻好心中歎口氣,取出了一張表格,讓秀芳現場填寫了。

送走他們三人,張小軍一直臉上都沒有一點笑容,他不時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在疼,也一直在咬著牙齒。

但這樣的堅持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他幾乎是怒氣衝衝的趕到了南壩鄉地方。

徐萬勇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危險的降臨,所以當張小軍一腳踢開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還很囂張的罵了一句:“他娘的,你……奧,是張老板,你懂禮貌嗎?”

張小軍冷冷的看著他:“對你這樣的禽.獸還需要講禮貌?”

徐萬勇這才發覺張小軍來者不善。

“你幹什麼?你小子瘋了,敢到我這裏也撒野?不要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

張小軍眼中寒光一閃,手一抬,“啪”的一個大嘴巴就扇過去,徐萬勇‘哎吆’一聲,兩顆大牙從嘴裏‘呼’的飛了出來,掉在地上叮當著響,嘴裏也是鮮血長流,他捂著嘴嚎叫起來,另一隻手指著張小軍,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