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雙手交錯擋了那一下,覺得對方力氣很大。
張小軍手肘順勢頂過去,同時腳下向前一衝,對手被他逼退一步。
“你是誰!”張小軍喊了一句。.
對方不答話,隻是加緊向他襲來。
你來我往,小小的玄關裏,片刻便是幾個來回。
對方的拳腳工夫很厲害,不過和張小軍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幾招之後,張小軍飛起一腳將門口的踏毯朝他臉上踢去,趁他躲閃的時候逮到機會一把卡住了對方的喉嚨,他終於停了下來。
張小軍微微一笑,打開燈。
亮光裏出現的平頭男人並沒有讓張小軍過於驚訝:“血豹!果然是你!”
他看著張小軍,咧嘴一笑:“好久不見。”
血豹,聽起來亂拉風一把的名字。
其實張小軍猜他取這個代號隻是因為懶。他姓包,而且有一隻眼睛上覆著層紅膜,那是眼晶體內無法褪去的淤血,影響到視力很不好,用這隻眼睛看什麼都是血紅色,他又不肯去醫院把淤血化掉,所以順嘴就叫血豹了。
這家夥從前是個絕對良民。
有一次他在車上看見有小偷在偷一個男人的錢包,他衝了上去,小偷沒能得手,不過一下子擁過來三四個人圍住他。那個沒能得逞的小偷惡狠狠的一拳將他砸倒在地:“叫你他媽的多管閑事!”
然後另外幾個人也一擁而上痛毆他。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後腦上的一拳讓他整個人都戰栗的蜷縮成一團。周圍的乘客沒有一個敢出來說話,連那個被偷的男人也隻是捂住自己的包退到一邊兒去。
他在縫隙裏看到周圍漠然的眼神,事不關己啊。
那一刻,他感覺到很涼。
一雙皮鞋呼嘯著踢中他的眼睛,血紅模糊了黑白分明,他竟感到慶幸,這世界,不看也罷。
幾個人將他架起來,那個小偷用食指摳著鼻孔開口:“磕頭認個錯,老子就放過你!”
他一言不發。
“媽的嘴硬是吧!”
對方一個巴掌將他重新扇倒在地,腦袋磕在車配滅火器上發出哐的聲響。旁邊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和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發出短促的驚呼,象躲避蟑螂一樣避到一邊兒去,生怕被他碰到。
一陣怒火突然衝上,火焰一樣席卷全身。對他來說,疼不再是疼,而是恨。
他猛的撐起來,這個用力的動作讓斷裂的肋骨紮進肉裏,他竭力在血紅中睜大眼睛,拿起旁邊的滅火器朝身後正走近他的那個小偷腦袋上砸去。這一下用了死力,被砸的人帶著不敢相信的神色倒了下去。
撲過去,繼續用全部力氣砸下去。
一下一下的砸,驚呆了所有人。
誰都看出來小偷在第一下就已經死了,眼睛駭然的睜著,頭上一個大窟窿。
而他已經沒有判斷能力,一直的不斷的砸,直到滅火器脫手才停下來,這時候小偷的頭骨已經深深凹陷下去。
這個過程裏,沒有人報警,所有人都陷入恐懼中。
在警察來之前,小偷的同伴都逃了,義氣這種東西在優勢地位的時候才存在。
他也離開了,拖著一身的血硬撐著離開,他倒在一條巷子裏,如果不是張小軍那天正好從那裏經過,他就算沒被警察發現也會因為傷勢嚴重而死在那裏。
誰讓張小軍也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後來血豹就成了真的血豹,以前他看這世界是一池清水,而現在即便這世界真是一池清水,他也要將它變成血海!
不過當時因為他殺人被通緝再加上雪豹對自己能力的渴求,張小軍送他去了泰國。
算算已經四年,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