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體具有無限的力量,她拎起畫師的屍體一點都不費力氣,她把畫師放在秦三爺的床上,秦三爺激動的剛要說話,女人就抬手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很快的用衣領中的鋼絲給秦三爺打開了手銬腳鐐,指了指畫師屍體上的衣服,又指了指手銬腳鐐,就強忍著想要和秦三爺擁抱的想法,轉身又到了囚室外麵的走廊。

秦三爺一點都不笨,女人簡單的幾個手勢他全部理解,因為這個女人是自己並沒有辦理離婚手續的莫含燕,他絕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了她,他真想摟她在懷,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問問她是否也在想念自己。.

他更想立即就洗掉莫含燕臉上的易容物,好好的看看她,看看她長變了沒有。

莫含燕從外麵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水蒙蒙的眼光示意了一下,讓他快點,秦三爺不敢耽誤了,他收起了自己兒女情長的思緒,快速的脫掉了屍體上的工作服,把自己的衣服給屍體穿上,再讓他躺好在床上,給他戴上了手銬腳鐐。

他帶上了畫師的鴨舌帽,收起了幾乎已經畫好的畫板。

莫含燕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他,好長時間了,自己的思念越來越濃,常常想起曾和秦三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開心、快樂、幸福、失落、傷心、痛苦的所有日子。

他們默默的看著,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莫含燕慢慢又走進了囚室,她的抬起手來,用自己的手輕輕的在秦三爺的臉上撫著,她閉上眼,感受著秦三爺臉上的皮膚和輪廓,她撫的那樣小心,那樣仔細,生怕遺漏了那個地方沒有摸到。

接著,她從包裏拿出了一些胡須和幾個瓶瓶罐罐,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秦三爺的相貌就發生了變化,他有著和畫師一樣的絡腮胡,有著和他差不多的外貌。

後來她放下手,她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她帶著秦三爺走到了牢房的門口,他們從容的對靠在拐角上抽煙的那個獄警說:“警官,我們畫好了。”

“額,挺快的啊。”警官笑著說。

“是啊,不過回去之後還的好好的在修補一下。”

獄警笑笑,轉身到了囚室的門口,倚著門往裏麵看了看,床上秦三爺臉向裏麵躺在床上,其他似乎沒有什麼異常,他鎖上了囚室的門,帶著莫含燕和秦三爺一起穿過兩道鐵柵欄門,下樓道了院子裏。

一個留下接待莫含燕的看守所領導遠遠的看到莫含燕下來,就走過來說:“畫好了?”

“恩,好了,我準備回省城了。”女人很優雅的回答。

“哎呀,所長說讓你等等他,晚上一起吃頓飯再走!”

“真不用了,我省城的事情很多”

他們說著話,到了外麵的院子,女人指指車,對秦三爺說:“你在車上等我。”

秦三爺默不作聲的抱著畫板上了車。

莫含燕又和這個看守所的領導閑扯了幾句,客氣了幾句,這才很淡定的上了車,看著這個看守所的領導指揮著打開了最後那道大門,女人的笑意更濃了。

他們一路就出了廣漢市的地接,這時候莫含燕才喘口氣,看著秦三爺,慢慢的投入到了他的懷裏。

“我們這是到哪裏去?”

“到我在京城的公司去。”

“那小軍呢?”

莫含燕說:“放心好了,昨天我已經安排他離開華夏了。”

“這就好,我們是不是要路過省城?”

“是啊,當然要路過。在省城我準備的有車,我們換車到京城。”

秦三爺冷冷一笑,說:“好!把車開到段王爺住的附近,扔在他那裏。”

莫含燕歎口氣:“你呀,到這個時候還想著這些事情。”

秦三爺咬牙切齒的說:“這些年這老小子收了我多少好處,現在我出事了,他問都不問一聲,我們把車丟在他住的附近,一個可以轉移警方的視線,讓他們以為你是段王爺派來的人,在一個,也算惡心一下他,給他添點麻煩。”

莫含燕笑笑,點了點頭,她的心還是愉悅的,秦三爺栽了跟頭,這本來應該替他難過,但莫含燕反而覺得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一個事情,似乎壞事變成了好事,自己不得不放下了矜持和自尊,來營救秦三爺,而秦三爺也不得不在以後的歲月裏依靠自己,這也是自己多年來最大的期盼了。

車還在飛快的前行,廣漢市也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