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腦的胡思亂想,張小軍走進房間。
身後的門被輕輕帶上,師傅站在窗前。
張小軍隻看見他的背影,黑發半披在肩頭,整個人就像已經化成了一座雕像,已經在這裏佇立了幾千年,而且還可以再呆上個幾萬年!
張小軍垂手站著,他知道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有事,既然有事,那就一定不會讓自己永遠站著,所以自己隻要好好地等著就行了!反正他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考慮,他可不像有的孩子,非得坐著躺著才好動腦子,也不像有些大人,非得被踩著才肯用腦子,他就算被五花大綁吊在椰子樹上也會不停地想著奇奇怪怪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師傅轉過身來,這銀麵具在迎著光的時候刺目,背著光的時候卻分外地黑,總會讓人想起地獄的死神!
鬼火般的目光盯在臉上,有種被火灼燒的感覺。
師傅突然抓起張小軍的雙手,翻來覆去地看,簡直像個挑剔的主婦在菜場裏揀著基圍蝦。
長時間的沉默後,他放開張小軍的手,慢慢說道:“擅刀之相!”
張小軍輕輕地看著手背,上麵並沒有寫著任何關於這十個指頭與菜刀有任何神秘關係。.
“以人而論,掄劈易而直刺難,劍雖號稱百兵之首,卻不是實戰之刃,早就淪為擺設!”師傅淡淡地說道,“刀乃百戰之兵,掄劈削抹揮灑自如,你十指纖長,細而有力,手軟臂堅,加上外表沉靜,內裏跳脫,頗合刀性,用之則事半功倍。”
張小軍輕輕捏起雙拳又輕輕張開,翻過來看了一眼。
“打過架麼?”
“打過。”
“怎麼打?”
張小軍想了想:“一般是先罵幾句,然後吐口水,再動拳頭,有時用腳,用牙咬。”
師傅抬起頭,靜靜地從張小軍的頭頂上看了過去,好像是在對著某個正在牆外站著的人淡淡地說著話:“拳腳和牙齒,是最原始的兵器,卻未必最稱手,我今天找你來,就是為你選一件稱手的兵器。”
“兵器?”
“進去吧!”
師傅不知道按了什麼,一堵牆突然無聲無息地移了開來,露出一條長長的黑色走道,一處燈光突然在裏麵亮起。
“第一個房間,有件屬於你的!”
第一個房間離過道入口不到四米,門不知縮到哪兒去了,張小軍慢慢地走了進去,
各式各樣的刀,有掛著的,有擺在地上的,有插在地上的,有靠在牆上的,還有盛在檀木盒子裏的,任誰都看得出件件都是難得的好刀,到處是透骨寒氣和濃重殺意!
張小軍的目光投向對麵石牆上,那裏有柄匕首,銀鏈纏柄,掛在一個透明的水晶柱上,刀上寫著血狼兩字,看去極是鋒銳。
他緩緩走了過去,摘下此刀,張小軍輕輕握著刀柄,仔細地端詳著,感覺手裏陣陣涼意。
“血狼,這就是你的名字麼?”
他低下頭,輕輕在刀麵上一吻,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寒光,仿佛被吻醒時公主的動人流波,令人沉醉!
“就是你了!”張小軍滿心歡喜地走了出來,在後腳踏出房間時,身後無聲無息地落下一道石門。
師傅還在窗前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天空,那裏一絲雲彩都沒有,但他仍然看得那麼出神,就像他看到了一個精彩的故事正在上演。
“我挑好了!”張小軍輕輕說道。
轉過身來,看著張小軍手中的那柄柳葉,師傅輕輕歎了口氣,拋過一本一指厚的小冊子。
“這本書是教你用短刃的基本手法,你就在這裏看吧,至於更加高深的技能還要你自行領悟。”
“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選的是這把短刀,要不怎麼會把這冊子準備好呢?”張小軍心想。
“不過!”
師傅突然說了一個“不過”,通常“不過”這個詞代表著意思的轉折,它是假話和真話的分界線,每次這個詞的前後都代表了說話人一反一正的兩個不同態度,會聽話的人隻需要記得“不過”後麵部分的內容就可以了,這樣可以省了不少的力氣去猜別人的真實意圖!
張小軍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他也用冷冷的目光直盯著張小軍,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不是身手反應極為靈敏和悟性極高之人,用這樣的短刀很危險的,你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