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昨夜醉酒的段誌感已經清醒了過來。麵上的醉態全然不見,頂盔摜甲,罩袍束帶,係甲攔裙,配著他麵上嚴肅的表情,整一個大唐威武將軍。
行到李玄霸麵前,抱拳拱手,“殿下,樓船已經備好,請問殿下何時出發?”
“易早不易遲,唐王衛應當已經吃過早飯,現在就走吧!”李玄霸抬頭看了看初升的朝陽,揮手道。
“喏!”
風陵渡口,二十一艘樓船、十艘鬥艦一字排開,兩排大唐士兵緊守要道,將人群隔離開來。
“這是哪位大人物要渡黃河,竟然有這麼大的排場?”
“那倒沒聽說,不過昨日不也有一大人物渡黃河麼?聽說是京城的刑部尚書。”
“那人算什麼大人物?相送的不過是一艘樓船、兩艘鬥艦相送罷了,你看今天這排場。”
“噓!禁聲,有人來啦!”
瞧著遠處出現的一排人頭,一個經常搬貨物的苦力低喊了一聲,有些紛雜的場麵瞬間靜下來。
“踏踏踏踏……”
兩側的商人、苦力、百姓的目光之中,整整四列縱隊的大唐兵士挺胸抬頭,一步一個腳印的往這風陵渡口行來,打頭的是一個少年郎和他們所知道的華州都督段誌玄。
“你這少年郎是誰呀?竟然由咱們的大都督相送,而且地位比大都督還高!”瞧著那少年郎比段誌玄多出一個身位,知道段誌玄身份的人呆住了。
“不知道,不過你們看那旗子,上麵寫的是不是‘第一’”
“第一?還真是,這是什麼旗號?大唐有這個旗號?”
……
左右人群疑惑中,李玄霸和段誌玄等人走到了上船的地方。
李玄霸拱拱手,謝道:“多謝段公一路相送,本王這就上船了。”
段誌玄回了一禮,“殿下言重了,護送殿下本就是我等職責,殿下請!”
“請了!潼關城公事繁忙,段公請回吧!”李玄霸點點頭,轉身大步往最中間的樓船之上走去。
薛凡貴則指揮著兩千唐王衛分批次上船。
“誌感”
段誌玄拍了拍段誌感的肩膀,叮囑道:“殿下既然看中於你,你當用心做事,再不可做事魯莽,免得辜負了殿下的一番提點,到了滎陽,不要急著回來,什麼時候殿下的事情辦好了,再隨殿下一起返回。”
“大哥安心,誌感省得。”段誌感抱了下自己的大哥,抬步上了最中間的樓船,對段誌玄長鞠一躬,在三年之後,再次掌控水軍,直奔滎陽。
這一段潼關到洛陽的黃河水賊已經被掃蕩一空,船隊順順利利順河而下,沒有什麼危險之事。
趁此機會,李玄霸趕緊讓唐王衛的新兵適應這水上生活。
眩暈、嘔吐的吃上水軍常備的藥物。
勉強能站穩的,讓他們在甲板上來回遊走,訓練平衡感。
能夠穩穩當當的船上行走的,挽著空弓,強化自身。
三日後的清晨,薄霧被升起的太陽趕走,遠遠的可以看到五裏之外一個繁忙的碼頭。
“殿下,前麵不遠處就是滎陽碼頭了。”眼看要到地方,段誌感走到船艙之中,對李玄霸稟報道。
“這麼快就到了嗎?”
聽到段誌感的話,看著窗外景色的李玄霸轉過身來,抬步走到船長艙外,遙看不遠處的滎陽碼頭,對身邊跟來的薛凡貴吩咐道:“讓唐王衛停止操練,恢複過來後,隨本王去那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