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如此說政,在李玄霸平靜的目光中,段誌玄訕訕地笑了笑,“隻有軍中一個偏將犯了貪墨之罪被陛下拿下問罪,提拔上了一個底下的將軍。”
“底下的將軍?叫什麼?”
李玄霸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段誌玄的話讓讓若有所思,“鄭誌安”
“鄭誌安?姓鄭,可是滎陽鄭氏之人?”
“是。”
“果然。”一聽到這個消息,李玄霸恍然點點頭。
這潼關的位置就在幾道交界處,東邊一點點就是河南道的地盤,以滎陽鄭氏在大唐上空所處的位置,這個鄭誌安未必就不是那個內鬼。畢竟,那些大糧商的後台種有一個就是滎陽鄭氏。
“殿下,這鄭誌安怕不是那個內鬼,他是步軍將領,不習水性。而且我們調查之時,他確實沒什麼問題。”瞧著李玄霸的神態,段誌玄倒也能猜出他的心思,卻凱口替這屬下辯解了一句。
李玄霸擺了擺手,淡笑道:“他雖不習水性,未必就不能暗通消息,這鄭誌安上來有多少時日了?”
“將近兩月。”
“可有異常?”
段誌玄搖搖頭,“沒有,還帶兵殺過一次水賊,斬首九人。”
“這不就是最大的異常麼!他一個步兵將領為何能斬殺水賊。”一聽段誌玄的話,李玄霸馬上找出了其中的漏洞,一個不習水性的陸軍將領竟然能斬殺水賊?這不就是最大的異常嗎?
段誌玄眉頭一皺,不悅道:“殿下,鄭誌安斬殺的水賊是在岸上,而且是他巡邏之時發現那水賊醉酒之時說漏嘴才立的功。”
發現李玄霸盯上了鄭誌安,段誌玄心中也有些不悅。
這鄭誌安是他麾下不可多得的將才,作戰、練兵皆是好手,雖是出身鄭家,但因他是旁係之人,脾氣反而很是和善,一點也沒有盛氣淩人的做派。
“算了、算了,不說他了”
察覺到段誌玄維護鄭誌安的心態,李玄霸挑了挑眉毛,卻也沒有生氣,淡笑著擺了擺手,直接將這話題略過,心中卻對這鄭誌安起了疑心。
“是,殿下。”
李玄霸這一發話,段誌玄這才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頓時感到背脊發涼,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來。
對於眼前這位主,整個大唐有兩種截然相反的傳說。
一種說他對自己治下百姓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女一般,惹著大臣參奏也要護著。
另一種卻要簡單的多,對待敵人直接斬殺。據說那投降的頡利也被他當著聖人的麵前直接削掉了腦袋。
“不要擔憂,本王可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你隻是為了維護你手下將領罷了。”察覺到段誌玄的狀態,李玄霸淡笑著搖搖頭。他是真正的沒有生氣,畢竟一個維護下屬的將軍,總比遇事不好直接將屬下出賣的將軍更好。
隻是,這些人真當自己是殺人如麻的魔頭嗎?自己殺人的時候,必定自己殺人的理由的。
“是,殿下。”段誌玄應了一聲,訕訕的笑了笑,抬起衣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