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獄(1 / 2)

“今天是1月22日,是我入獄的第二年整,看守說外麵下起了雪,很美。在我的記憶中這好像是中海市五年來的第一場大雪,不知道是不是為我即將出獄而感到欣喜。

可事實上我現在卻十分擔憂,因為我的腦海中多了許多不屬於我的記憶,很多音樂,很多書籍,甚至很多科技,有時候我如果將注意力放到這些東西上麵的話我就會變得頭疼……唉,希望我未來的日子裏能夠一切安好----柳夏川,寫於20歲生日之際。”

輕輕合上扉頁有些陳舊的日記本,剃著板寸頭的柳夏川站起身子,靜靜地看著鐵窗之外。

他出生在一個音樂世家,母親是一位大學音樂係的教授,父親是一位大提琴演奏家。從小耳濡目染接受各種音符薰陶的柳夏川自然對音樂也是十分敏感,在他十八歲生日那一天他替一位剛出道的歌手寫了一首新歌。

讓他未曾料到的是,在那位歌手新專輯發行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而傳喚的理由是柳夏川的歌曲涉嫌抄襲,並且在交易中構成欺詐等多項罪名。按照華夏嚴格的知識產權保護法規定,柳夏川最高可獲刑5年,同時要處以20萬元人民幣的巨額罰款。

這些罪名對於涉世未深的柳夏川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更是從某種程度上斷絕了他的音樂之路。

收到傳票的柳母當場暈倒,柳父則是怒發衝冠,拒絕替柳夏川進行任何的關係走動,認為他是柳家音樂史上的恥辱。

最後柳夏川被判有期徒刑兩年,同時判處5萬元罰款,雖然柳父嘴上很嚴厲,但柳夏川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刑罰減免到兩年固然有律師從中斡旋,但也少不了柳父暗地裏的各種賠笑請客。

“403號柳夏川,可以出獄了,”獄警熟悉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打斷了柳夏川的回憶,他抹抹眼角邊的淚水,露出笑容回應道:“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將日記本收進衣服當中,柳夏川最後望了一眼監獄,然後離開了這裏。

跟著獄警領取了自己入獄前的衣服和雜物,柳夏川終於告別了監獄的生活。其實這兩年的牢獄生涯對於柳夏川來說並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體魄相較以前更為健壯,腹部突起了分布有致的肌肉,而且心思比以前靈敏和冷靜了許多。

走出看守所,柳夏川感覺一陣陣寒流朝自己襲來,陰冷濕潤的空氣順著寒風從領口袖口灌入身體之中,凍得他瑟瑟發抖。兩年前的冬天還是很溫暖的,所以當時柳夏川是穿著一件風衣和一件線衫入獄的,可現在兩件衣服完全抵禦不住寒冷。

“算了,找個角落先取取暖吧,”張望一番,發現父母並沒有來接自己之後,柳夏川略微有些失落,他走到離監獄不遠的一個背風巷弄裏掏出了日記,然後將它給點著了。

監獄中有些人喜歡禮佛,看佛經,有些人喜歡看過期的報紙,甚至有喜歡‘修煉’的,不過柳夏川卻隻熱衷於寫日記,這是他到監獄後才有的習慣,不過現在是時候告別一切了。

燒完日記取完暖,柳夏川緊了緊衣服,朝著市中心的方向而去。現在他兜裏隻有五塊錢,隻夠出租車的起步價,根本玩不起高檔的交通工具,所以他隻能勒下褲腰帶,乘11路了。

就在柳夏川準備出發的時候,一輛深灰色的福特轎車突然攔在了他的麵前,濺起一片雪水。

隨後,一個戴著圍巾和針織帽,穿著時尚的,罩著一副茶色大墨鏡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丫不會是趙驍吧。”看清來人之後,柳夏川的語氣是又驚又喜,同時還透著幾分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