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寫了一些流行音樂歌曲,但還沒有做好詞,所以要等一等,另外我也要聽聽韓女士你以往的歌曲,來找一首最適合你演唱的歌。”
“好好好的,王業老師,下周六,我一定來。”
……
韓果兒乖巧的隨著媽媽韓佳離開簽字房,一路上一言不發,直到上了車,韓佳關上了車門,自成了一處小世界。
韓佳拿出一包華子,抽出一根,也不顧女兒就在車裏,自顧自的抽起了煙。
她幽幽的吐出淡藍色的煙圈兒,煙氣嫋嫋,歎息似的道。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王業‘小老師’。”
車內一直沉靜著,直到煙氣越來越多,韓果兒忍受不了的揮了揮鼻前。
“媽…”
這一聲‘媽’淡淡的似乎不帶感情,隻是一種稱呼。
“能不能不要抽了,我聞著很難受。”
“傷我身體不說,也傷你嗓子,你還怎麼複出?”
“哼。”韓佳狠吸了一口,將手中煙一口氣吸完半根。
她這才打開車窗,將煙蒂彈了出去,又關上了車窗,打開車載空氣淨化器。
“怎麼?生氣我搶了你一半的歌?”
“不是媽看不起你,《蝸牛與黃鸝鳥》別看是首兒歌,憑你那半調子唱功,沒我帶你,你絕對唱不出彩。”
“你沒讓我試,怎麼知道?算了,你總是自以為是,我早就習慣了。”
韓果兒環手抱胸,別過頭不看韓佳,聲音淡漠的道:
“不過,我是真佩服你。”
“你的演技可比唱功高明太多了,你不該複出唱歌,該去演戲才對。”
“我5歲開始記事時就聽你說過了,是你和那個人做交易,他幫你出兩次專輯,你陪他兩個月……”
“夠了!你給我閉嘴!”
韓佳恨聲對著韓果兒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嘶吼的憤怒。
韓果兒一點也不慌,聲音淡漠不像個十歲女孩,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所以,我隻是你預謀的‘一場意外’,你想要靠我這個‘意外’來束縛住那個人,可那個人隻想要自由瀟灑,根本不想受束縛,所以很幹脆的移民美國,因為那裏據說最自由……”
“……那個人沒走前,你仗著他耍大牌得罪了當時的音樂總監,等那個人走了後,你沒了依仗在華納斯失了勢,新專輯又因為沒有那個人給你寫歌掌舵,撲成了狗,音樂總監之後再沒有給過你機會,雪藏你三年,三年後,你想複出,卻複出無門,一直蹉跎到現在。”
“怎麼?想打我?別忘了你的人設‘因為愛女兒而舍棄歌唱事業的媽媽’,我身上要是出一點傷……”
“你!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身上有那個人一半的血,冷酷的沒有一點溫度,早知道,早知道,我當年……”
“是啊,早知道的話,3歲那年你就應該把我淹死在洗衣機裏!”
“你……小果兒,當年你記得?……”
韓佳煩燥的恨恨的素手砸起了方向盤。
“不管如何,媽當年畢竟沒有真淹死你……”
“小果兒,媽知道你恨媽我這些年沒怎麼疼愛你,但是,媽是真的想複出,媽之前說的也是真的,隻要媽複出了,才能給你的未來好好鋪路,才能讓你不重複媽當年的那些苦與淚……”
“你也要體諒下媽媽,媽媽什麼都不會,隻會唱歌。”
“這些年的存款也花的差不多了。”
“如果我再不能成功複出,媽隻能選擇去死……而你成了孤兒,到時候隻能進福利院了。”
福利院,孤兒院的另一個稱呼。
韓佳曾經帶著韓果兒去過福利院,曉是她天生性情淡漠,回想起福利院那些雙眼無神的同齡人,也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我明白了。”
韓果兒轉過頭,露出微笑,聲音又有了色彩。
“媽媽,我會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