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病房內響起了低低的嗚咽聲。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承受這些?”
在她對愛情充滿一切的年紀受到非人的摧殘,在事業最蒸蒸日上最得意的時候功虧一簣,好不容易以為苦盡甘來了,自己的父親剛相認就去世了。
她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奚明月,最起碼她還有讓她治愈的爺爺,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有深愛著並且包容她一切的愛人。
段寒霜雙手插進房間,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怎麼都止不住,難過無助的哭了出來。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要承受這些?”
病房在她今天出院就已經收拾幹淨了,什麼都沒有,說起話來,感覺都有回聲。
她雙肩一抽一抽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忽然,一陣腳步聲靠近,打開了門。
男人清麗的嗓音混合著氣喘籲籲,蹲在她麵前捧起了她的臉,看著她滿眼驚訝,忍不住勾了勾唇。
“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小湯圓,因為晚上了沒有食堂,這是我在外麵買的,不知道味道一不一樣,你先吃吃看。”
他也沒扶去她,幹脆跟她一樣坐在地上,手摸了一下,一臉驚詫:“不行,你不能坐在這,女孩子家不能受涼的,對身體不好。”
“趕緊起來,坐到沙發上去。”
段寒霜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臉上還掛著殘淚,一臉震驚。
看樣子不聽到他的回答是起不來了,宋殷把小湯圓拆開送到她嘴邊,說道:“我能做到這個位子靠的可不是家裏的背景。”
“我的主業就是傳媒,你覺得你拙劣的演技在我眼前能過關嗎?”
他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又催促道:“趕緊吃,待會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把勺子抵到了段寒霜唇邊,一張嘴就喂了進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這樣的頂多在我分公司底下當個顏值主播,演習什麼的可真是捉襟見肘。”
“你什麼都不用說,你要說的我差不多都能猜的出來,我給你複盤一下啊!”
“宋殷,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可能喜歡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可能!你少跟著我!不要讓我更加的煩你!”
他學著段寒霜的語氣說了很多話,段寒霜越聽越覺得別扭。
“行了,你別說了!”她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孩子,語氣上還是有股不服輸的性子。
“好,我不說了,走吧!”
“走哪去?”
宋殷點了點腕上的薄表,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覺得呢?”
段寒霜:“?”
“當然是送你回家休息啊!”
“但是我還是要跟著,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
段寒霜眉頭微微一蹙,遲疑著說:“宋殷,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宋殷:“但是我還是做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段寒霜欲言又止。
不怎麼辦。
宋殷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深深的凝著她。
下一秒,俯身上前把她摟住。
懷裏的人微怔,沒有掙紮,一抹笑意浮現在宋殷臉上。
“別瞎想,從始至終,我都覺得你很值得。”
他低沉的語氣像是夏日的晚風拂過江麵,帶著綠植的生物氣息,清新中透著怡然。
“你推開我一萬次,我給你帶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小湯圓回來哄你,最後一次我帶你直接走。”
“當然在我帶你走之前,你要是遇見了能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傾慕於他,我會在婚禮上,為你們送出最盛大的禮物。”
段寒霜眼底閃過一抹暗光,眉頭緊皺著,欲言又止。
剛剛想要呼之欲出的話她覺得不妥,沒能說出口。
宋殷很有分寸的放開了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回家吧。”
——
次日,杜蘭陪著明暮雲到醫院拆石膏,聽聞了段寒霜的事深表哀痛,安慰那醫生:“我們都知道你盡力了,手術是合作完成的,你不要把責任怪在你一個人身上,這種事情……”
“我們當醫生得也沒有辦法,我們跟死神做鬥爭……在結局已定的情況下,我們隻有把傷害降到最低,不讓病人承受更多的痛苦。”㊣ωWW.メ伍2⓪メS.С○м҈
“那醫生,調整好心態。”
“我知道,但是我看到段主任我就心生愧疚……”
在病人心率停止跳動的那一瞬間,她承認是畢生醫學生涯中,最驚心動魄的一次。
她知道蘇鴻遠已經油盡燈枯了,隻有做最後的搶救,讓他跟段寒霜有最後一麵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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