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道:“這次也隻是讓你長個教訓,還好記著以後莫要再犯!”
“是。”奚明月沒力氣,不想跟她有過多的唇舌之戰。
一向愛頂嘴的她突然乖了,紀雲楚先是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現在裝乖可沒用了,你也不看看因為你大伯憔悴了多少!不管公司就算了,還盡添亂!”
“姑姑說的是。”
紀雲楚身形頓了下,有些不可思議,又道:“你敷衍我也沒關係,厲靳……你們倆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巴結我倒是條明路。”
“哦?”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隨即而來,一襲黑色出現在病房,她身後。
“你很自信,”他淡聲:“但,盲目自信隻會自取其禍。”
奚明月也沒察覺到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眼底閃過驚訝和亮光。
“我說的有錯嗎?靳爺,你在莊園可不是這麼對我的。”分明還是溫柔謙讓有度,都是因為奚明月,一切才變了的。
厲靳置若罔聞,走到開放式廚房倒茶,輕啟薄唇,眼眸低垂:“出去。”
簡單的兩個字夾雜著寒涼和擲地有聲的命令。
紀雲楚臉色白了白,極不情願的出去。
終於恢複清靜了,突然明白為什麼醫院要求病人靜養了。
奚明月重重的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身子不僅麻,而且頭疼的想吐。
“厲靳……”她閉著眼低低的喊了一聲,包涵了濃濃的需要意味。
還在泡茶的厲靳聽到後大步邁過來,俯身在她耳邊,仔細聽。
“我頭好疼,腿,胳膊,全身都麻……可是好疼……我不敢動……”
醫生也千萬囑咐,避免牽扯到傷口,期間需要忍耐力,奚明月的耐力為零。
女孩額頭沁出薄汗,嘴唇和臉色蒼白無力,痛苦的皺著眉頭,讓人心疼不已。
厲靳先是輕輕按摩著她的四肢,疏通經絡讓血液更循環正常。
“我這樣說話你會不會嫌吵?”他正按著,突然問了一句。
厲靳的聲音不是那麼清澈,是低沉極具磁性,淡聲的時候更能體現出不怒自威的壓迫感,似大提琴般悠揚綿長。
“你聲音好聽,我喜歡聽。”就像在昨晚那樣,握著她的手說著平時沒說過的話。
“我唱歌給你聽吧?”他輕輕按摩她的小臂輕聲道。
“好。”
……
貝貝小時候晚上總喜歡哭鬧,找了許多月嫂都沒用,那段時間厲靳在公司加班到晚上才回,一天裏最多的就是聽到他哭,經常回家連鞋都沒顧得換跑到樓上抱著他,邊走邊唱歌哄睡。
抱著搖著哄,直到淩晨才安穩,他睡上幾個小時洗澡換衣服去公司,周而複始。
直到再大一點會走路會喊爸爸時,唱幾首歌哄著就不哭了,但醒來見不到他人依舊會哭,久而久之,他就把貝貝帶在身邊。
奚明月心底一陣暖意,也很驚訝,法文歌聲低緩流暢,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醇厚溫柔,有掩蓋不住的悲傷和失落。
“我聽出來是法文,這首歌是什麼意思啊,怎麼聽著有些難過……”
[是我的畫嚇到你了嗎?]
[一頂帽子有什麼害怕的呢?]
[我看不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