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錚說:“是,徐總的意思,讓我跟您說一聲,之後等他回來,再去找楊少爺詳談。”

楊老說:“不用跟他詳談了。”

“那......”

“跟我談也沒用。”楊老先生拿起葉含錚送的紫砂壺把玩,覷著眼往樓上看:“你啊,得跟他談。”

他?難道……是指陸明霄?

“公司我已經賣給陸家了。”楊老感歎道:“賣了好啊,兒子不成器,早晚要被他敗光,錢被他花完了無所謂,反正我也要入土,吃不上他的紅利,但名聲得要,我楊毅風經商多年,可不能被那混蛋兒子毀了聲譽。”

毅風集團並未虧損,在中州市一家獨大,往後能創造的利益無法預估,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賣了,而陸明霄,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買了。

也不知道是該說陸家有錢,還是該說楊老心寬。

幾個小時後,生日宴繼續,楊老果然經曆過大風大浪,該客氣客氣,該寒暄寒暄,就像剛剛那場鬧劇從未發生,陸明霄沒再出來,葉含錚嚐試上去找他,卻被今天跟他問路的人擋在門外,“抱歉,陸總在忙,不見客。”

客......

葉含錚一顆沒有著落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對那人點了點頭,下了樓。

九點左右,生日宴徹底結束,張總急著走,葉含錚也沒再停留,跟著把人送了出去,楊老還是累了,畢竟年過古稀,沒人承歡膝下,到了賓客盡散,多少有些落寞,坐在空蕩蕩的大廳看著門口,手裏是葉含錚送來的紫砂壺,看那孩子就是個上當受騙的乖模樣,這麼個小玩意兒在古玩市場五十塊錢能買十來個,也不知道他是花了幾倍的價錢。

不過花紋確實雕得不錯,合了楊老的心意。

正研究著,客房的門開了,楊老抬頭,親自站了起來,又重複一遍:“讓陸總見笑了。”

陸明霄沒說什麼,楊老邀他坐下繼續談公司的事情,“具體章程我讓秘書親自給你送到府上,這次回來,是要在祁安常住了嗎?”

陸明霄“嗯”了一聲,目光停留在楊老的手把壺上。

“那倒是可以時常走動,許多年沒見過陸老爺子,他身體如何?”

陸明霄說:“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又注意到他的目光,把壺拿起來說:“這壺不錯,雖然做工粗糙,但是紋路少見,小葉那孩子也不錯,他們公司跟我們有一些簡單的合作,如果之後沒有多大變動,是可以一直合作下去的。”楊老好心,先幫著說上幾句,但陸明霄此時並不想談工作,還是看著那個手把壺。

今天收了無數的禮,唯有這件送到了楊老的心口上,他能瞧出來陸明霄想要,笑道:“沒想到陸總對這些物件也感興趣?我樓上書房還有,不如上去看看?”

陸明霄說:“不用,你手上這件就可以。”

這是見麵之後他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但楊老還沒新鮮夠,不想給,他說:“這件我喜歡......”

陸明霄瞥他一眼,冷淡且強硬地說:“你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