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輕,識圖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至少讓他聽起來沒有半分慌亂。
阿早笑了笑,笑容依舊溫柔和煦,可是顧盼西卻覺得背脊微微發涼。
“紅燒獅子頭好吃嗎?”他問,嘴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深,“你肯定喜歡的,我記得一年前你來的時候,我煮過一次,你很喜歡吃的。”
聽著他話中的深意,顧盼西突然渾身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手腳使不出一點力氣。
“你……”
驀然間她有些不甘置信的睜大眼睛,瞳孔中湧出恐慌。
“盼西,別怕。”
他邁出腿,一步一步想是在享受著什麼一樣,朝她走近。
終於走近她,阿早蹲下身,指腹劃過她臉上小巧的五官。似憂傷又似眷戀,就像一個依依不舍放手,偏執的人。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顧盼西一驚,心裏蕩起的寒意讓她不由的想起第一次來花店的場景。
那時候他坐在椅子上,翻著近一個月的賬簿,看向闖進來的顧盼西時,手中的賬薄掉在了地上。
那時候地板不知什麼原因濕漉著,看著紙張上的字體侵濕褪了原樣。
她還以為她這次的麵試又再一次失敗了。
卻沒想到,他沒有理會地下逐漸麵目全非的賬薄,也是看著她,看了很久,看的她渾身不自在,才開口。
“像,真的很像。”他喃喃自語著,隨後笑出聲,“還以為你回來了呢……”
那時候,她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隨後阿早並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失態,所以她也沒有再多防備什麼。
還以為沾沾自喜,能留下來,是因為長了張像他認識的故人的臉。
卻沒想到,有一天,因為長的像而留下隱患。
“為什麼我會渾身無力?”
可是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明明之前他們關係還有些至朋至友。
“別怕,盼西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害怕的小姑娘,卻沒想,他的動作給顧盼西的隻有頭皮發麻。
“我不介意你生過孩子,也不介意你帶著孩子,隻知道你很在意向向,我會將他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隻要過了今夜,我們明天就去領證,我會娶你,我們好好經營花店,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覺得好不好?”
他笑的越發溫柔,顧盼西就更加覺得驚悚。
心裏的恐慌在他若有所指的話中,無限製放大,讓她手心發涼起來。
粗糙的指腹在她豐滿的紅唇上撫摸著。
“不過你不能像今天一樣,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瓜葛,不然我會嫉妒,我一嫉妒起來,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顧盼西隻覺得唇瓣被他的手指揉捏的生疼,想抬起手將他作惡的手拍開,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恐慌一點一點的爬上心頭,他說今晚?
今晚?他要做什麼?!
瞥向窗外漆黑下來的天,她心裏的隱隱不安越發深刻。
特別是他眼中的那種暗欲,是她所熟悉的。
這種目光就像是針對著她,恨不得將她占為己有。
她唯有在薑暮勳眼中見過,那是他們每次發生關係前的預兆!
“……店長,我……我從沒想過跟誰再次重新開始,你沒有必要跟我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況且,況且我沒有想結婚的打算……”
“說謊!”他微冷打斷她,食指抵在顧盼西還未闔上的兩唇之間,“噓!我知道你們女人一向都喜歡矜持,怕太早答應,結婚過後得不到丈夫的尊愛。”
“你別怕,我不會的,即使我想,阿妗會生氣的,她喜歡我對事要一心一意,所以我不會的。”
顧盼西猜想他話中的“阿妗”是那個與她相似的故人,所以她咬著she頭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店長,阿妗不會喜歡你把我當成是她的,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不會的,你就是阿妗派來陪我的,不然阿妗肯定會生氣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笑容很是開心,“所以當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知道阿妗不生氣了,不然她一次都不入我的夢,為什麼會在那一次讓你出現在我的麵前。”
“以後不許你叫我店長,叫我阿早,阿妗喜歡叫我阿早,所以你必須叫我阿早。”
顧盼西已經無法形容他這種心理了。
如果她喜歡阿早,或許會被他這種近乎偏執的把她當成替身的想法給傷個徹底。
但她對阿早毫無那種感覺,所以隻覺得他這個想法好笑,又驚悚。
“盼西,叫我阿早,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傷心的哭了,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單,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你喜歡夏天的夜空,我會陪你在陽台一起看,你喜歡花香,我會在房子周圍種上許多你喜歡的花,隻要你推開窗就能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