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就被打開了。
看著薑暮勳的臉,顧盼西在意的是他懷中的向向,緊張的站了起來,剛想問他向向怎麼了。
薑暮勳好像看出她的擔憂,伸手抵在嘴邊,示意她小點聲。
大步跨想病房,將向向放在病床上,拉過被子替他蓋好。
“我正在跟與酩他們說點事,向向坐在我腿上,可能聽著無聊睡著了。”
他的解釋與讓她寬心,顧盼西自然聽的出來。
然而讓她錯愕的是,向向即使心眼大,嘴裏說著很喜歡誰誰,可正真能讓他親近的就隻有她而已。
從沒想到,短短的幾天,向向就這麼依賴薑暮勳了,這讓她一時有些無措起來。
心裏很慌亂,臉色自然也跟著不好。
難道,他跟向向說了?
薑暮勳見她小臉蒼白如紙,心裏驀然間一揪,大步跨向前想去碰她額頭,卻被她快步後退避開。
“你跟向向說什麼了?”
麵對她的質問,薑暮勳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那股赤裸裸的不信任,還真TM的不好受!
“我沒有跟向向說什麼。”
他說沒有,顧盼西自然信。
薑暮勳還沒到這種小事上敢做不敢當。
然而剛鬆下的心,又驀然間攥緊了。
他都還沒說什麼,向向就這麼依賴他了,那如果他說了……
顧盼西想到這,臉色突然間褪的毫無血色。
把心裏還存了點忿色的薑暮勳給驚嚇沒了。
“小西,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見他靠近,顧盼西急忙朝後退。猛然抬頭看他,眼睛睜的大著看著他,裏麵盈滿了恐慌。
“不準你再靠近向向!”
“向向也是我的孩子。”
薑暮勳被她排斥的模樣,刺的心髒一陣陣抽痛,讓他差點有些招架不住。
看著他痛苦,顧盼西何嚐不難受,可是她隻有向向了,現在他還未說出自己是向向的父親,向向就這麼依賴他了,若是向向知道了,那……
她,簡直不敢想象!
驀然間,顧盼西止不住哭了起來,紅著眼眶看著薑暮勳,眼裏帶著懇求。
“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和向向的麵前,我現在就隻有向向了,我為了留下向向,家裏都不敢回去,E市都不敢靠近,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就隻有向向,我求求你,不要再出現,不要再來打擾……”
說到最後,顧盼西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本還脆弱不堪的身體,因為控製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她知道自己自私,薑暮勳是向向的父親本就有權利靠近向向,關心向向,可是她就隻剩下向向,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薑暮勳看著她跌倒,伸出的手,在僅僅一瞬間,又縮回,置在身側慢慢緊握成拳頭。
即使冷漠著一張臉,可他手上的經脈已經在隱忍間顯露了出來。
看著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女人,薑暮勳心裏又何嚐好受。
慢慢走近她,蹲下身來,伸手將她攬進懷中。
感覺到她的反抗與排斥,薑暮勳越發用緊了力氣。
雖然力氣在跟她較勁,語氣卻已經充滿了妥協與無奈。
“我就想再抱抱你,你放心,我答應你就是了,別哭了,都是向向的媽媽了,再哭鼻子,可怎麼保護向向。”
聽著淡淡的聲音,卻不乏軟意。
顧盼西雖然漸漸停止了哭聲,心裏卻忍不住犯酸。
他這幾天的做派,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他們已經錯過了,這一輩子的勇氣,仿佛都在前半生耗盡了,她顧盼西已經不敢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