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清笑了笑,卻是紋絲不動。
“你這樣做給誰看,你以為他們會買賬!我不用你這樣假好心!反正我都這樣了,就算進去了也沒人可憐我!”
白欣蕙自嘲一笑。
許安知覺得這個女人可憐。
她從來都是羨慕嫉妒恨,嫉妒她成為斐家的女主人。
可是斐清這麼護著她,對她好,她卻看不到,隻看到了那些虛無縹緲的金山銀山……
許安知搖了搖頭,他看了丈夫一眼,“阿城,這件事你來處理吧,我沒意見。”
妻子這麼說,其實也是鬆口了。
斐城點了點頭,心中也有感謝。
“大哥你起來吧,我答應你不報警,這件事就按你說的不了了之。不過分家還是得分,大房和二房再和三房牽扯起來,也沒意思……”
斐清‘恩’了一聲,“我同意分家,城弟,這些年,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就算是老父親在世,見到這種局麵,也不會怪你。”
斐城攙扶著斐清站了起來,斐清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他沒再看白欣蕙一眼,而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直站在角落裏沒有說話的斐珍,深深地吸了口氣,大抵也知道改變什麼結果,隻好甩手離去。
隻有白欣蕙一臉茫然。
“斐城。”
“如果當年我沒有選擇斐清,我們是不是還會在一起?”
許安知懶得繼續聽這些,打算上樓,斐城卻是摟著妻子在一旁聽著,畢竟這些年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你都說了是如果,可是很多事根本沒有如果。白欣蕙我要是你,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別等到再錯過了後悔……要不是大哥,你以為你能過的很好?”
白欣蕙古怪地笑了兩聲,像是諷刺,又像是自嘲,她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她是解脫了。
可是卻又像是重新進了一個牢籠。
是啊。
斐清對她好,好的讓她窒息。
她做的一切都是不應該,不應該……
她走著走著,走到蹲在地上哭……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斐清……
回到家後,她在客廳裏沒見到丈夫,上樓後果然還是在書房裏找到了,斐清在認真地作畫。
他沉浸在他的世界裏,旁若無人,作的無比認真。
“阿清?”
斐清沒有回應她。
“斐清!我回來了!”她低吼一聲,有些像是憤怒地母豹子。
她想詮釋自己的存在。
斐清卻隻是抬眸冷清地看了她一眼,“哦。”
從前斐清不是這樣的,即便兩人再過的平平淡淡,這個男人還是會不著痕跡地噓寒問暖,可是今天……
她有些害怕了。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在乎她,關心她,隻有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心的。
她的心裏空落落的。
“斐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我會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我會好好對你,我會……”
男人放下手中的畫筆,語氣平淡,“哦,我知道了。”
他越是這樣,白欣蕙就越是心煩意亂,她急躁地上前去撕他的畫,希望能看到他的一絲憤怒,可以證明他是有情緒的。
可是即便這樣。
男人的表情也隻是波瀾不驚。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說過我會改了,你!”
斐清抬眸,“我累了。”
他是真的累了。
這麼多年他無條件地付出,真的已經身心疲憊。
白欣蕙嗚咽地哭了出來,她上前抱住這個曾今被她罵成是窩囊廢的男人……
其實。
她一直離不開他,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如今是真相大白,斐城也沒什麼再留戀的了,不用妻子多說,他也想割斷這些曾今藕斷絲連的關係。
斐家這些小輩沒有一個樂意的,斷了衣食父母,以後哪裏還有零用錢,怎麼繼續裝逼?
斐家三房這麼多的財產,將來又是給誰來繼承?
斐子涵。
還是戚小小?
這兩天,許安知倒是也想到了這個養女,到底是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了,感情早已生疏了許多,那個隻會在她跟前撒嬌的子涵早已不見了,如今變得她已經不認識了。
“阿城,子涵那邊怎麼辦?”
斐子涵做了很多很多事,都是她所不喜歡的,這些總要來個了斷。
尤其手心手背都是肉。
斐城歎了口氣,“子涵在這裏有她自己的公司,她想繼續發展就繼續發展吧,隻是這丫頭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既然這樣,還是少來往吧。”
許安知想想也是。
以後等子涵結婚,自己再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大抵就差不多了。
等到晚上,斐子謙的一個電話,讓夫妻倆頓時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