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已被所有人遺忘的邢映北則抱起已經癱軟得像是化成一灘水的夏紫回到了車上,隻見她此時此刻仍然一動不動,若不是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簡直就像是死了一樣:“夏夏?”邢映北知道此時再多的安慰都沒有用,隻會讓夏紫更加內疚,他俯下頭,在她耳邊柔聲輕哄:“不要放棄,我們還有機會。”
結結實實地丟人現眼地輸了一回,夏紫覺得怎麼都抬不起頭來,更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邢映北,但還是聽到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即將被自己的淚水溺死的垂死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夏紫想也不想地抬頭:“什”麼機會?不多時,聲音卻迅速模糊在皮膚的接觸之間
沒想到會不小心吻到邢映北的臉頰?不對,應該說是嘴角,差點就接吻了?隻是夏紫這會兒腦子細胞有些不夠用,發生了這樣平日裏足以讓她當機的意外之後,又傻傻地看著邢映北重複了一遍。
邢映北也愣了愣,若不是嘴角那濕潤微溫的感覺還在,他恐怕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他來不及產生太多旖旎的念頭,在看到夏紫此時亂七八糟的小臉時,不知怎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沒辦法,修長手指虛握成拳,邢映北掩飾似的在嘴邊輕咳了一下,以手擦去夏紫滿臉的淚水,那睫毛膏和眼線都暈開了,看上去像是熊貓,可是在他眼中看來卻是如此可愛。
見邢映北笑了,夏紫的正常情緒總算是找回來了,連忙捂住自己的臉,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瞪著邢映北道:“笑什麼笑?”
知道夏紫最是注意這個的,從小時候就是這樣,邢映北抬起雙手表示自己錯了,別開臉的同時,將自己衣服中的手帕遞了過去。
夏紫隻覺得自己今天真是丟臉丟到家了,看邢映北這麼遊刃有餘的樣子有些氣不過:“你為什麼不對我生氣啊?對我發火也沒關係啊,我又搞砸了不是麼?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容易就上當呢?真是對我自己的智商絕望了。”說著毫無形象就用那手帕在臉上胡亂擦了一通。
邢映北聽到夏紫這麼懊惱的話語,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下再也沒能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在她無比惱怒的目光中,顫抖間對她伸出手:“那個夏夏?還是我幫你擦吧,可好?”
夏紫看到手帕上的汙漬,總算是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麼,尖叫了一聲,轉頭湊到中間往前麵看後視鏡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邢映北的專屬司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引發連環車禍,尼瑪!這一臉蒼白兩眼五黑整張臉亂七八糟的女鬼是誰啊?
同一時刻。
古色古香的房間中,邢焱坐在軟塌的一邊,貼身助理宋迪低聲傳達最新報告,聽聞事情進展順利,他也沒有出現什麼愉快的表現,隻是微微頷首,修長手指執起黑子落於棋盤之上!
坐在邢焱對麵的老者卻是摸了摸留長的灰白胡須,眯著眼睛笑看邢焱,意味深長地出聲:“你這小子,又幹了什麼壞事了,嗯?”
到底是正宗邢氏祖傳,邢家祖爺爺無論是五官、眼神還是語氣,都和邢焱如出一轍。
即使麵對邢老爺子也照樣頂嘴的邢焱,到了這須發盡白、麵色卻紅潤、精神灼爍的老人,卻不敢怠慢,他微微低了頭:“哪裏,有祖爺爺您在這裏,我哪裏敢!”
“嗬!那是誰把我那混小子給逼到廟裏去的?要是在這把年紀丟了兒子,你這小子打算怎麼賠我?”雖然這麼說著,老爺子卻依然笑容滿麵,他太清楚自己兒子不著調的本性,簡直像是在對抗幾十年前他的獨.裁一樣,如今越老越像是老頑童,不過他對自己這個重孫還是相當放心的,應該說邢家這百年來就出了這麼一個最讓他滿意的孩子,也是因此,比起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他對這個重孫的期望更高,與之相對的,要求也更嚴格。
邢焱絲毫不奇怪祖爺爺會知道這事,盡管老人已經將近百歲,但這邢家的事情有哪一件事能瞞過他:“是,祖爺爺,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這孩子我當然是放心的。”老人嗬嗬笑著,但是舉手之間,卻將邢焱原本光明的去路堵死:“就怕你這孩子被傳染到什麼下等的細菌,現在邢家早晚會全部交到你的手中,你,知道怎麼做吧?”
“是的,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