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肖艽對老天發誓,若這兩個月將你從肖家趕走,必遭天譴,被五雷轟頂。”發完誓,肖艽不耐煩的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滿意,當然滿意。
謝玲兒點點頭,她知道古人極其重視毒誓,一旦發了,就必須遵守。
“快寫藥方。”肖艽再次開口。
“有筆墨嗎?”謝玲兒問道。
肖艽走進屋子,拿出一張發黃陳舊的紙,在從鍋灶底掏出一根木炭遞給謝玲兒。
謝玲兒接過木炭,眉頭皺了皺,隨即便在紙上寫出藥方。
藥方一寫好,肖艽就拿了過去。
“娘,你去屋裏躺會,我現在就去抓藥。”肖艽說完踱步向外走去,可才走幾步,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腳步立即停頓下來。
他回頭對著謝玲兒道:“我雖留下你,但你不能不做活,中午飯交給你了,別讓我娘餓著。”
“沒問題。”謝玲兒爽快的答應,順便做了個OK的手勢。
肖艽看著她的手勢,眸中的光芒頓時深了幾分。
肖艽離開後,王氏便詢問謝玲兒為何要在她家居住。
謝玲兒把自己投河休夫的事情一一告知王氏,王氏聽著既憤怒又震驚。
她是外來戶,所以嫌少出門,對早上村裏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至於謝玲兒投河的事,她倒是聽肖艽說過,但具體情況她也不知曉。
她沒想到謝玲兒在顧家過的這麼淒苦,一顆心頓時軟了下來,她抓住謝玲兒的手,安慰道:“既然事情這樣了,你……咳咳……別太傷心,你還年輕,咳咳……以後的路還長著。”
“嬸子,你放心,我沒事的。”謝玲兒笑了笑,把手中包裹放在石墩上,卷起衣袖,準備做飯,“嬸子,中午吃什麼?”
王氏看見謝玲兒胳膊上的傷痕,心裏感歎,哎!這孩子的命真苦。
“中午吃麵疙瘩,我這就……咳咳……去做。”王氏可不想讓謝玲兒做,不管怎麼說,她這是第一次來她家吃飯,來著是客,豈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
謝玲兒見狀,急忙攔住王氏,“嬸子,你快進屋去,這飯剛才我已經答應肖大哥了,我來做,你的病不易吹風,否則病情更嚴重,到時候不管吃多少藥都沒用了。”
她這話說的有點言過其實了,但她知道,若不這樣說,恐怕王氏不會讓她做飯。
王氏一怔,點點頭,“好,那麵粉在缸裏,你挖一瓢就夠了。”
“恩。”謝玲兒蹲下身子,把剛才王氏沒有洗好的青菜洗了洗,然後去木棚裏做飯。
王氏看著,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轉身去了屋裏。
謝玲兒把青菜放在灶台上,看了看鍋,鍋很幹淨,不需要清洗,她舀了兩瓢半水倒進鍋裏,再到灶底把柴火給點著。
好在點火的並非是火石子,而是火折子,要不然她可就哭笑不得了。
她從缸裏挖了一瓢粗麵倒進木盆裏,然後邊加水邊揉起來。
前世,她唯一的愛好便是做飯,研究各種美食,所以這和麵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水燒開後,她才拿起箸子挑起粗麵放進鍋裏,燒了大約半盞茶時間,她便把灶底的火熄滅,然後把青菜倒進鍋裏,最後再放入一些油和鹽巴。
肖家油壺裏的油不多,她知道在農村家家都吃不起油,即使家中有油也是省著吃,所以她沒有放一點,免得被肖艽看見說她。
麵疙瘩做好,她拿兩個木碗盛了起來,鍋裏還留了些給肖艽吃。
她端著一碗來到王氏的屋子,“嬸子,你快吃飯。”
王氏正在納鞋底,見謝玲兒走進來,急忙起身去接過碗。
“這孩子,做好了喊我一聲便是,怎麼自己端進來了。”王氏沒有吹風,這咳嗽到好了一點,這不說起話來,也沒有咳嗽。
謝玲兒盈盈一笑,“嬸子,你快吃,冷了就不好吃,我也去吃了。”
說完,踱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