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狀態,甚至連路上紅綠燈都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紅綠,一路魂不知道哪去了。
一步一步爬上看起來髒亂不堪的樓梯,木然的打開感覺隨時都會被大力摧毀的房門,鞋也不換的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
腦子裏充斥著醫生的叮囑,夏女士,您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宜動手術,我們的建議是保守治療,腫瘤已經壓迫到您的神經,並且已經全身擴散……
為什麼?明明剛從一個深淵出來,又跌進了另一個深淵……夏嵐不明白,死灰木木的眼睛裏還殘留著幾天前和王安平,也就是她前夫打官司留下的紅血絲。
輟學、重男輕女、家暴……這些關鍵詞充斥了她的前40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算是擺脫了,上天又要斬斷她的後半生嗎。
夏嵐的表情突然開始變得有些猙獰,手裏的診斷書都快被捏的不成型了。
不,她不甘心,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為什麼那些應該下地獄的人都好好的活著,她逆來順受這命運半輩子卻還要得到這樣的結果,不甘心啊!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這該死的命運到底是不肯放過她的。
正當夏嵐滿心的絕望化都化不開的時候,沙發底下隱隱出現莫名其妙的聲音,像是沙沙的蟲子爬過一樣,細聽還有些毛骨悚然。
夏嵐楞了一下,緩緩的蹲在了沙發麵前。這沙發是她租這個房子的時候就自帶的,不知道是上一個租客嫌棄太破沒有帶走還是房東淘汰的舊物。
總之除了還能坐這一點,連上麵的布料都不止破了一處,露出了藏在下麵的填充絲線和支架。
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動靜,夏嵐的注意力被轉移了一些。本來應該令人害怕的聲音,夏嵐卻隻是稍微有一點疑惑,她猜測可能是有蟲窩之類的存在。
畢竟她租的這裏是老房子區,周圍不是已經拆了就是在等待拆,已經沒幾戶住戶了。
聲音是從沙發裏麵傳出來的,夏嵐拿開她後買的墊子,想拆開沙發看看到底是什麼在裏麵發出聲音。
不過,剛拿開墊子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穿過狹窄的客廳去了廚房,拿起了廚房裏唯一一口她帶過來的鐵鍋,又回到沙發那,小心謹慎的掀開下麵殘破的墊子部分。
這時!異變突生,隻見沙發最內部幾乎已被掏空,已知長約一米,粗如成人手腕的不知名生物蜷縮在沙發裏,可能是太久沒見過陽光,不知名生物仿佛是楞了一下,接著就是突然張大了嘴,衝向夏嵐的門麵。
可能是太過心灰意冷了,這個時候夏嵐竟然腦子裏沒有浮現出一種名叫害怕的情緒,甚至連楞都沒有楞一下,準確快速的握緊鐵鍋硬著那怪物的頭砸了下去。
砸的時候甚至還在想,這個鐵鍋是自己太奶奶傳給自己的,很有些年代和重量,應該可以打趴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