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主和尹二爺還在苦思冥想,張辰放下木盒的聲音驚動了二人。尹家主起身,抱拳“啟明,今天真是對不住了。你初次登門就幫尹家化解了滅門之禍,大恩不言謝。”說著就要行禮。
張辰急忙攔住“尹家主客氣了。我這也是恰逢其會,就算沒有我,再過的幾日,你們也會察覺的。”
尹二爺也跟著接話“啟明,你就不要謙虛了。這份人情我們尹家記下啦。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新月,你去安排開席,我們邊吃邊談。”
這次,尹新月沒鬧幺蛾子,乖乖的走出大堂。看的張辰一陣新奇。卻不料此舉落在兩個老狐狸的眼中,又是另一番解釋。兩人相視一笑,好似陰謀得逞似的。
三個人分別落座,喝茶暢談,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張辰畢竟年輕氣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的問了出來“尹家主,我剛才發現,巫蠱之術的媒介是用的是鮮血,而不是頭發、指甲之類的。應該不是家賊所為。想是尹家主定於倭寇有過正麵交鋒。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上縈繞著死氣和屍氣,在消磨您的生機。不像是中毒,也不是巫蠱之術所為。不知尹家主能否為在下解惑?”
“什麼?”尹二爺騰然起身,座椅被帶倒在地,也毫無所覺。憤然的看著張辰“啟明,你是說我大哥,還被人用了別的手段,甚至危及性命?”
尹家主也一臉狐疑的看著張辰,張辰此時也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幸虧自己今日登門,不然以尹家主目前的情況來看,如不及時根治,身體會每況愈下,也就是十餘年的壽命了。
張辰斟酌了一下言辭,才輕聲開口“其實,我學道日淺,隻能從看到的氣場推測一二。不知尹家主可否讓我把一下脈?”
尹家主雖然疑惑不解,還是緩緩點頭,心想,這個年輕人不像是舉止輕浮之人,通過先前的表現,尹家主實際上已經信服了幾分,隻不過,自己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妥,年級大了,神思困乏,也是很正常的。
張辰走到尹家主麵前,把住尹家主的脈門,渡了一絲靈氣過去,遊走全身。張辰仔細感受,沒有任何異常。這些晦澀的氣息就像是無根浮萍,縈繞著尹家主全身。張辰鬆開尹家主的手,眉頭緊皺的思索著,真是奇了怪了。
尹家主看著張辰,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尹二爺則是板正張辰的身體,急聲問道“啟明,怎麼樣?是什麼情況?你能醫治嗎?”
張辰沒有馬上回答,撥開尹二爺的手,緩緩踱步,慢慢停下轉身,才輕聲開口“家主、二爺,請恕啟明才疏學淺,沒有發現異常。這股晦澀氣息就像是無根之萍,找不到源頭,就無法對症下藥。不過,家主常年練武,氣血旺盛,身體健康,這才沒有發覺。這就像慢性毒藥,慢慢的侵蝕人體,等到發覺不對,就為時已晚了。”
尹家主緩緩起身,背著手踱了兩步,語氣唏噓的說道“我年輕時,仗著一腔熱血,也曾四處闖蕩過。東北密林、西北沙漠、西南大山,甚至還在東南出過海。”尹家主笑的有些勉強,有些緬懷。
尹家主走到張辰麵前,麵帶輕笑“啟明,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和倭寇正麵對決過,雖然受傷頗重,幸得西北彭家所救,卻也僥幸撿回了一條命。養好傷後,精力時有不濟,便安心經營飯店,甚少離京。想想這都十幾年了。”
張辰也不免感慨,怪不得,尹家主後來會把尹新月,許給彭家。估計是身體撐不住了,又恰好和彭家有過一段淵源,便為尹新月或是尹家尋了一條後路。倭寇步步緊逼,西北還是安全的,至於說後來被張啟山截胡,也是事已至此,順勢而為吧。
張辰擯棄心中想法,正了正神色“這就對了。家主可在回憶一下,你們當時可曾遇到什麼異常的情況?”
尹家主在鎖眉深思,尹二爺走到張辰身邊,小聲問道“啟明,有沒有可能是倭寇所為?”
“絕無可能!”張辰堅定地回道。
隨即,又像二爺解釋“不是我看不起鬼子,就憑他們陰陽師的二流手段,能使出巫蠱之術,就不錯了。想要術法害人,絕逃不過我的手段。”張辰自信的攥緊拳頭。
“我想到了!”尹家主一聲大叫打破了兩人的交流。
“爹,你想到什麼了?這麼高興??????????”隨著房門一聲輕響,尹新月迎著三人的目光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眼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尹家主嘎然失聲,顯然是不想尹新月了解詳情,尹二爺也看向張辰,希望張辰出麵。
張辰露出苦笑,兩個老狐狸,莫得辦法,心思急轉,靈光一閃,有了主意,衝著尹新月笑著說道“尹小姐來的正好,令尊正在給我和二爺講述他年輕時闖蕩江湖的事跡,這不正在興頭上,你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