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會履行妻子的義務;第二,公眾場合我們最好裝作互不認識;第三,我們結婚的事,希望你能保密;第四,我不要和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那時候,他的內心如同被針刺得千瘡百孔,麵上卻是強撐著冰冷,“我從來不受任何人的威脅。”轉身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下,薄唇輕啟,冷漠而無情,“除了離婚,如你所願。”
而後,他摔門離去,在暴風雨中,他渾身被雨淋透,分明那麼冰冷,他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火燒火燎的疼。
他從來都不知道心痛的感覺,可是那一晚,他學會了。
隻要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隻要不愛,便不會心痛。
然而每一次的擦肩而過,她都漠視了自己,原本以為自己不會痛,可是……他錯了。
從他們初識的視而不見開始,他就錯了。
現在想來,其中大部分原因可能與她的臉盲症有關,如此想著,他的心裏釋然了些許。
就在他們剛轉身離開時,一環衛阿姨也剛剛把樓下的垃圾倒入三輪車內。
佝僂的脊背終於挺直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搖搖晃晃地走上樓去。
“咣咣咣……”
“你還要不要臉的呀?都給你說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你還……”孟子迪罵罵咧咧地來開門。
剛一打開,頭就被女人拍了一巴掌,“你個臭小子,說什麼呢?我辛辛苦苦在外麵掙錢,你就是這麼念書的?”
孟子迪懵了一下,摸著剛洗過的頭發,“媽?怎麼是你?”
“不是我是誰?”
“我以為……”
他剛想說靈曦來過,孟子妙卻突然在一旁咳嗽了幾聲,警告他不準說出來,“咳咳……媽,別理他,你快去洗洗手吃飯吧!”
“你以後多學學你姐,別好的不學淨學壞的。”
“哦,知道了。”孟子迪敷衍完,湊上前小聲問道:“姐,你為啥不讓我說?”
“咱媽每天這麼辛苦,告訴她除了讓她傷心,還能幹什麼?”
……
入眼是一座私人別墅,一看便是富家人的住所,高高的柵欄圍成一圈,盤繞著妖豔的玫瑰荊棘。
花兒充滿了靈性,似乎知道她要回來一般,開出了她最愛的粉色。
院中的小道兩旁置著精美的花藝,聽說是國外頂尖花藝大師精心設計的,浪漫而溫馨。
陽光直射下來,斑駁的光影映照出庭院的奢華,一側的葡萄藤架上還掛著歡快擺動的秋千,輕輕踏在這石階上,靈曦的內心百感交集。
曾經,這裏是她最想逃避的地方,不論它有多麼奢華高貴,在它麵前,她就像一個可笑而滑稽的小醜。
“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張媽打開門後,沒想到會是許憶之。
“先……先生,您也回來了?”
屋內的兩名女仆聽到動靜,也立刻趕了下來,站在一旁,“先生好,小姐好。”
看著麵前一身仆人裝扮的中年婦人,靈曦的內心無比酸楚。